到楼上报销票据,我把吕新房叫出来聊天,我问他知道搬家这事么?吕新房点点头,“知道呀,据说暂定会展中心那块,谁知道呢。”
要是南稍门还好,这要搬到会展中心,我去,可真远。
当天下午,裴赟把我们召集临时开会,大家坐下只一句话,“14号现在办公室不租了,咱们所有人上楼,跟IT部同事共用一间。”
裴赟离座留下我们,大家像似有无数话想说,但面面相窥,换来的是各自的缄口莫开。
我眼观鼻鼻观心,平常没啥事我到各市场出差,在公司待的时间不长,这点对我倒是无所谓。
很快到14号,我们找来板车,将物资整到楼上,虽不如14楼宽敞,但也差不到哪去,人多热闹嘛。
这一上楼,对于裴赟算是有一定打击,以前独立办公室不能享有,因为现办公室面积原因,跟我们大家一起坐在外面办公。
每每看到她沮丧的表情,心里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。
工资到账我很无奈,薪资包有一项客户开店指标,搭伙同事走了店开不出,神木四月份店没开货自然订不了,指标销售可以分摊到外阜直营门店,但订货标值就只能硬捱。
况且刚接外阜渭南就开二店,新场子的销售,啧啧,别提了。
一个月就这点,不知还能撑多久。
渭南新开店由客户管理部开出,繁琐的前期准备,实际营业后客流并没有多少,新场子离国贸有些距离,属于当地社区商场,本以为有大型集合店的烘托,对店铺能引到一部分客流,但是,想当然了。
从渭南出差回来,在钟楼换乘公交回家,经过大差市时,看到屹立多年的东大街百盛,关店了。
现在的东大街早已没有往年的昌盛,自端履门十字一路修到大差市,短短几年西安的商场遍地而起,伴随着市场份额的瓜分,东百这个时代,结束了。
公交车上回头看了眼这座商场,唏嘘以前给于梓晴买内衣的间断,我吐出一口浊气,现在商场业态,南赛格、北熙地,中间夹个老商圈,遍地大大小小的商场,早已不是当年非东大街不可的情景。
眼下收入降低,这个夏季蝉鸣声入耳都觉得呱噪,看似现在的生活没被波及,不过每月得定向开支,周身无形的压迫,让人有些喘不过气。
压力山大。
7月初到凤八接孩子,老妈说:“3号姥姥过生,到时去菊花园一酒店吃饭,我已经给姥姥把礼物买过了,你不要给姥姥买东西。”
我苦笑一声,“好。”
收拾背包,老妈说:“姥姥5月底从孟家巷搬到隔壁高层,那边房子敞亮不用爬楼梯,老人家现在岁数大了,冬天指望炉子过冬毕竟不是办法。”
我说早该如此,咱们现在一个个住上新房,姥姥这么大年纪,也该对自己好一点享清福,冬天起码不受罪。
3号当天,我和于梓晴带着可可,坐车到端履门,顺着菊花园巷子直走,找到姥姥过寿的酒店,进包间见老妈和大舅,已经陪姥姥在沙发上坐着聊天。
我们上前问好,于梓晴说:“这地方不错,比去年那个饭店好多了。”
大舅笑了笑,“这地儿是我找的,本来不想折腾,但五道十字那个饭店,倒闭了。”
人到齐菜上桌,我们纷纷给姥姥送去祝福,今年的蛋糕依旧是安娜订的,大家站起来隔空碰杯,拿起筷子各自吃了起来。
大舅找的地方确实不错,宽阔的区域里,放着一个夸张的圆桌,一旁有会客沙发,角落有一处旋转楼梯,往上看摆着几个双人座沙发,墙上还有一台液晶电视。
安琳跟她老公过来,俩人坐在一起窃窃私语,双方看彼此眉目传情,新婚的余温没有褪散,老妈和姨妈坐在姥姥两边,时不时的给老人家劝菜。
于梓晴要上晚班,我把孩子抱到腿上让她先吃,小人一在外面吃饭就头疼,好在我们明智,给她带了点奶粉,这会儿正抱着奶瓶喝奶。
菜过三巡酒过五味,大家随意找人聊天,我摸出一根烟到楼上点燃,毛毛跟上来与我闲聊。
这小子自打做了游泳教练,收入翻得不像话,毛毛说:“夏季是最忙的时候,本来今天的课都排满了,我硬生生的挤出时间才过来。”
吐出烟气,我问你现在带一节课有多少收入?毛毛腼腆的报出数字,我内心一颤,路靠人走此话不假,他现在的今非昔比,全凭内心的执念撑过来的。
挺好。
14点多我们下楼,姥姥说:“晓宸,下午没事跟娜娜她们到我那看看。”
我点点头,“好呀,听我妈说您搬家了,过去认个门。”
出了菊花园,于梓晴到对面坐车,毛毛告罪一声要去健身房上班,我们一众往东走去。
安娜开车载着姥姥、安琳和小何往东驶去,姨妈说安琳他们要到四院检查,就不去了。我摸了摸鼻子,这么快就怀孕了?
好家伙,俩人这速度够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