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鹏只觉眼前一亮,恶狠狠地道:“没错,没错,都是因他而起的,不然你们祖父母现在都还好好的。”王鹏想到这个人,只觉得自己一生的不幸,都是这个人带来的,当下怒火滔天,直冲他而去。此时他完全想不起来,当年他对这结论也是默认的。
几父子浩浩『荡』『荡』地就去了族学,王鹏更是带着满腔的愤怒,“言夫子,我是王鹏,就是当年被你断言科举无路之人。如今我考上秀才了,你是不是该去给先父母道个歉,都是因为你,害得亡母抑郁而终。”
言夫子已经六十了,辨认了一会,才终于认出了王鹏。王鹏中秀才的事,族中都传遍了,他当然也知道,其实也有几分懊悔,可此时却只能嘴硬道:“你,你本就没有灵『性』,我没说错。”
“可却不是什么科举无路,明明是你不会教,却口出诳语,最后害得我娘早逝。再说了,你口中有灵『性』的,你的大儿子,不也八年前才考上的秀才。我是人到中年,才考上了秀才,可你儿子比我好多少?为何,对自己儿子满口夸赞,却对别人口出恶言,你就是这样为人师表的?”说道后来更是情绪激动,几乎都是用吼的。
言夫子很是下不了台,可在王鹏的不依不饶之下,还是去道了歉,回去之后就病倒了。之后,族中的话就有些不好听了,有些人觉得王鹏一中秀才就猖狂,品德有暇。
大郎自然不能坐视不理,这日,大郎到了言夫子家,对他说道:“言夫子可是觉得心中委屈?但你可知,就因为你当年的那句话,祖父母双双客死异乡。如今,父亲考中了秀才,证实你当年的话是错的,可祖父母俱亡,父亲心里的伤痛委屈,又该找谁排解呢?只是道歉而已,那本也是你该做的,是你欠他们的。”大郎不想让他心中生恨,这个夫子在族学几十年,在族中人脉甚广,能和解就最好和解了,毕竟他们一家还要在这里生活的。
言夫子哑然,半晌才道:“是,是我的错,是我的错,我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。”此时,当真是老泪纵横,悔不当初,那时的自己年轻气盛,觉得王鹏就是个榆木疙瘩,那话就脱口而出了,可如今害了两条人命,哪是他承受得住的。
听了王睿的话,他在一定程度上,也能理解了王鹏的不忿与不平。
随后,言夫子耳边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,“罢了,罢了,逝者已矣,追究无意。睿儿,我们回家吧。”这是王鹏的声音,王鹏其实是跟在大郎身后来的,本要讥讽言夫子装病的,可看到这一幕,就再也说不出口了。
回家后,王鹏更是对大郎道:“本还觉不够,想让他羞愧,无地自容的,可刚才看到他老泪纵横的,却觉得一切都不必了。当年,他说的也不算全错。唉,逝者已矣,过去的就过去了,以后也别找他了。”
“好。”对此,大郎应得干脆。
事后,言夫子也对族人们说,当年太年轻了,的确是做错了,望后辈们要引以为戒。
言夫子的事虽然结束了,王鹏却损了些名声,后来,王鹏就在族学设置了奖励机制,甚至点名让言夫子出题。一年两次,所有族学的学子都可参与,其中第一名获得十两,第二名五两,第三名三两。此举一出,王鹏的名望又迅速提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