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山的声音里再没有原本的胜券在握，而是充满了颓废：“我本是仙灵届的一只魔族，遭遇金丹心魔时差一点身死道消，然而再一睁眼，就来到了这个世界。”

重山抬起眼皮强调道：“不是我主动过来的。”

江一星点点头，心中相信他的话，他的情况和自己差不多，而且就以他半吊子的元婴修为，也万万不可能穿梭位面而来的。

看着面前四个人一个赛一个的平静，重山内心憋屈，这已经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，他们怎能保持如此淡定？

重山吸了一口气，平复一下内心激荡的焦躁，“到了此界之后，修行魔气更为艰难，我不得已用上了曾经在古书里见过的法子，逆行功法，以魔身修灵气，修为也因此下降不少。”

荣杭面色冷峻，“直接说为何要蛊惑众妖。”

重山一僵，他扯东扯西不过是想营造一下自己凄惨的经历，让几人对自己多一点同情，哪知这修士竟一点也没有感觉。

“魔族修行，本就不可能用以人族的法子。我修行之后才知道逆行功法带来的危害，不仅我本身束手束脚，对身体更是一大损伤。”

“所以你便用蛊惑之力换取信仰？”

纪符看着重山的表情，不放过他的一丝一毫动静。

重山点点头，“是，这是我唯一的办法。”

江一星道：“可不止这点用处吧？你想要收获信仰之力就算了，蛊惑妖族攻击人类又是为什么呢？”

重山狡辩道：“我并没有刻意这样做，也许是妖族心中本就怀有对人族的憎恨之心。”

江一星笑了一声，声音里透着凉意。

重山还真是能胡说八道的，要不是他们看了小青团的记忆，说不定就被他给唬住了。

荣杭冷冷地望过来，重山感到硕大的压力，额头上不断滴落汗珠。

荣杭：“你最好实话实说。”

重山此刻身体孱弱，难以抵抗荣杭释放的威压，汗珠一地地落下，重山的眼前变得昏暗起来。

“我说...”重山弱弱地道，“其实这蛊惑之功法乃此界修士提供，我同他们并不熟悉，不过这法子不仅会让妖兽臣服，更会导致心智暴躁、无故伤人。”

纪符：“修士？你不知道他们的身份？”

重山声音微弱，“...是谢家人。”

“四大家族的谢家？”纪符追问。

重山点点头。

谢家人是疯了么？让一个魔族去修炼蛊惑妖族的功法，他们是想霍乱整个位面么？！

江一星沉思了一下，“他们能从你这获得什么？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你吧？”

事到如今，重山也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了，不如全盘托出。

“他们要了我知道的一些法术技巧、以及辨识灵兽灵草的记录。”

江一星听到谢家为了这个竟然给一个魔族功法，不惜让妖族陷入混乱之中，更是间接伤害到了人族，心中也和纪符是一个看法：谢家真的是疯了。

四大家族真的是疯了。

问到了最想知道的答案之后，四个人也没有兴趣再在牢房里逗留。

重山今日说的大约都是实话，不过肯定也隐瞒了不少不利于自己的内容，江一星并不在意这些细节，只要知道了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就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