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水搂着被子,用力将刚才摔下来时候甩出的拖鞋重新套上,懒得再跟楚南废话。径自回房间,“砰”一下将房门关上,真希望这扇门就是楚南那可恶的脸,狠狠扇,狠狠扇。
刚才初进门的时候,也没特别仔细地打量。这是楼下唯一的一间卧室,特别大,有两个隔间,一个设计成小书房样式,有一张可以做旧的复古的欧式大书桌,桌上放着一盏绿罩铜艺拉环台灯。背后是一整面的大书架。只是书架上空空的,一本书或摆件都没有。
没有关系,我要在这一年里慢慢将书架都填满。这样的书房,一直是易水从小的一个梦。小时候家庭经济环境拮据,明明爸爸一直在家写作,有大笔稿费,妈妈每天上班有固定收入,但家里一直就是缺钱。住房很窄小,很长一段时间连单独的房间都没有,只能跟父母共用一个房间直到小学四年级才换了个两室的房子,一直住到婚前。书房?梦里才会有的东西。而且,易水相信,就算家里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弄个书房,王彦秋也不会善待她的书房,到最后只会沦为她乱七八糟的衣帽间。
抚摸着实木的材质,易水有些感动。不禁感慨,自己确实是个拜金的女孩,一个全实木的书房就可以将自己收买。
穿过书房有一扇门才是通到真正的卧房的。关上门,不仔细看还不知道这原来是能打开的一扇门。
卧室空间很大,有一个小小的衣帽间和一个带着大浴缸的内卫。衣帽间里原来是有替换的被褥床单被罩的。太晚了,忙了一天,身体非常累,精神上更是疲惫。将刚才抱过来的两床被子直接铺在床上,一个当褥子一个盖身上。
大大的玻璃窗外有树木的斜影松松映在窗帘上。窗外很安静,能听到吱吱的蝉鸣,隐约还能听到小区的人工湖上传来的青蛙鸣声。环境很优雅。
易水觉得只需要带上一整年的干粮,自己绝对可以宅在这个房间里整年都不出门。当然,书架上首先得堆满书才行。
正准备洗澡,回身到客厅找随身携带的换洗衣服,发觉自己的行李还在楚南车上。望着自己刚刚从上面滚下来的一个个的台阶,算了,懒得上去了。仰头喊着:“楚南!”
没人回答。
又提高了嗓门:“楚南!”
还是没人回答。
咬咬牙,累死人了,还是得抬腿上楼。
忽听门外呜呜的发动机声响起,然后是车从门口离开的声音。
易水心一沉,赶紧跑去打开大门,原本停在门口的那辆保时捷不见了。真是糟糕,衣服还在上面。晚上难道穿着这条紧贴着身体的满身刺绣的衣服睡觉吗?睡得着才奇怪。只有裸睡吗?好奇怪,万一半夜楚南有事进来了,虽然这种几率基本为零,但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,不得不提防。
垂头丧气地关上门。自己房间里的衣帽间除了换洗的被褥,是空的。只能去新房里碰碰运气了。虽然楚南刚才放了狠话,不让自己进去。但是谁让他不打一声招呼就开车走人了呢,其他的什么戒律什么约定都统统见鬼去吧。
对易水来说,今晚让自己尽量睡得好才是最要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