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花缘楼,生气寥寥,物是人非,气氛压抑,暗涌汹涛。
“淮渊?”万璃君试探性问出口,他有些担忧临近爆发点的淮渊会如何?
很显然,他的忧虑却是多余的,沉默许久的淮渊,敛了敛眸,正色轻声道:“先解决这儿的事,再去蛮族之地一探到底。”
“唉。”万璃君妖娆的面庞染上深深的忧色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说到底,这般惨况是任谁也不愿意看到的。
不待片刻,淮渊挥了挥袖袍,乍而从中泄出几道白光,重新将那楼覆上一层结界。
雾气又慢慢恢复,一层接着一层缭绕而上。
此时站在顶尖上的二人看着这片云海恢复如初,心下却不禁悲戚,没了主人的花缘楼,还能算是花缘楼吗?
万璃君直言道:“淮渊,你可知拿蛮族余孽的具体位置吗?”
“如今可不能叫什么余孽了。”
话语之中暗藏玄机。
万璃君诧异一看,不解:“怎么个说法?昔日雾城那场...那场大战不是已经...”
听着他提到那场大战,淮渊的双眸一瞬之间闪过一丝黯然之色。
随后,他背过身子,幽幽看着远方的浮云道:“你还记得那个蛮族王吗?昔日与我对战的。”
“记得。”
“我原以为他已然陨落在这三界中了,可如今种种迹象,那在人间村子里藏着的水怪,加上一些你不清楚的事,我怀疑他要重生了...”
“那时你与他大战三天三夜?!一片血海,我记得是胜了啊...还有那蛮族王不是自破心神了吗?!“
风吹得万璃君脸上有些生疼,不可置信的事似乎还更多。
“他的尸身是找不回了,但如今想来他似乎在那场大战后藏了一缕精魄,但那时我...根本没有心力去善后了...”
说到后半句,淮渊的轻咳了声,这么久都过去了,掀开往事,他还是不喜欢这种念旧之感。
“嗯,我懂。”
万璃君明白他这位多年好友的感觉,他一语说完,干脆直接坐下了,湛蓝的衣袍随意散在琉璃瓦上,随风而飘。
淮渊迎着风,缓缓道出他所有的想法。
“现在这黑炎之怪必然是他所炼化的,还有那人间所谓的国师、祭祀大典恐怕都与他有关系,但是,没有真正肉身的他,只能借助他人之手,如今终究是没有半点威胁...”
淮渊凝神,想到了许多事。
“没有肉身?”万璃君脸上表情不太好,可以说这般异象是不曾有过的。
“对,如今这些事才慢慢连成一线了,我也是现在才笃定是那蛮族王重生。因为花缘楼宁无缘,他正好在炼制的金心花莲正好是炼化金身的一味药。”
“那...他重生在哪了?”万璃君问得有些惶惶。
毕竟昔日那场大战,蛮族的势力,以致于上上下下死伤多少,都是有记载。
况且还有风氏一族彻底的陨落...
淮渊说着说着,只觉得眼前灰蒙蒙,但无人能知得他这副身躯背负着多少压力。
直到他脑海中忽而闪过一张脸,笑靥如花。
也许只有她能给他带来最大的慰藉了。
“无妨,他败于我手上一次,定然还会有第二次。不过,我也不知如今他重生去哪了,且我与那蛮族王的纠葛,倒也算是不少了。“
万璃君听后,拍了拍大腿,有些激动立即道:“这样说来,揪出祭祀大典的幕后者必然可以探出个一二了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