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辞冷呵,目光幽幽。君奢故作没瞧见。
花颜沉吟一会儿,道:“我得回趟天界。一来见佛祖,二来……打听些事儿。”
“我随你去。”
“天界还不得扒了你的皮!”君奢立马反驳,其态度极为激烈。但明显是一副“你去吧快去吧”的看戏样。
花辞懒得理他,只低低说着,“阿姐,我随你去。”
“天界,还没人奈我何。”
“阿姐,我就想跟着你。”花辞不着痕迹地眨眼,换上了那副可怜无辜的表情。
花颜亦如君奢所想,花辞入天界毕竟不好,但又想着,他这般在凡界也不是什么事情,往后总是要露面的,也就点点头。
“好,便依你。”她伸手抚抚他及踝长发。
“好。”花辞浅浅笑起,一派乖宝宝模样。
君奢看得简直目瞪口呆,这人居然没一巴掌把花颜呼出去。
再细看二人相处,怎么都觉得挺和谐的,于是君奢摸着麋鹿脑袋,砸吧砸吧着道,“你俩……不会……那啥关系吧?”
花辞转过身,笑意还未褪去,然君奢看后只觉后背发凉,干笑着打哈哈,“嘿,本尊瞧着像,是就是嘛,本尊实是大好人,会替你保密的。”
“呵。”花辞回以一声极具特色的冷呵。
“你知我当初为何不杀你么?”花辞似乎来了兴致,居然蹲下身跟君奢平视。唇角又挂上了那一贯的凉薄笑容。
“为何?”可怜君奢站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“我们见过的。”
“何时?所以手下留情?”君奢想不起这么一号人。
“呵,五百年前,那个小屁孩儿长得可隽秀了,被那妈妈坑蒙拐骗……”
“没有!”不出所料,君奢当即炸毛,一蹦三尺高,完全忘了身份。
“呵……”花辞只报以幽幽轻笑,跟着花颜入了屋内。
“本尊才没有!是那些人奸诈险恶!”君奢想起五百年前,他化灵才不过一百年,还是一副约摸四五岁的小孩童模样,那时候生性好玩,对人间什么事儿都好奇。
玩着玩着便入了那风月之地,谁料竟是个男人聚集的地方,且个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峻秀男孩儿,后来看着看着,他大概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什么,当即想溜之大吉时已为时已晚。
化灵之后只会些小术法,对妈妈那样五大三粗的女人实在是没得办法,恰巧那时花颜姐弟走过顺手救了他一次,才免了被妈妈教导,尔后伺候那些恶心的男人。
他当时知晓花辞将要被散尽七魄时,忙不迭赶回皇城,但还是迟了一步,只来得及救下一魄,尔后藏在隐灵谷,这算是他报答了恩情吧。
花颜他是见着了,但――君奢脑中闪电般闪过一个念头,尔后不可思议地盯着花辞背影。
他他他,他……是花辞?不不不,明明都已被散尽七魄了,且三魂都已入了大鼎以真火烧了九九八十一天,怎么可能还活着呢?
不可能!但他又是谁?
花颜可是第一次下天界,不过几天便认识了他,那……举止这么亲近的,君奢觉得自己脑子不是很够用。
入了大鼎被真火烧了那么久的魂魄,怎么可能没死呢?
不可能!君奢果断摇头,但他又是谁?为何跟花颜走得这么近?
难道真是同流合污?那天帝凌修不得气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