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鸡一声嘹亮的啼鸣,向前猛地冲去,尔后扑腾着翅膀猛地腾空,几个眨眼间,便稳稳落在温巽手上。
这经常互相嫌弃的一人一鸡,在此刻爆发了难得的默契。
温巽尽量将自个儿的手往上送去。同时深深感叹,极为自豪地道:“你就是神鸡啊!”
神鸡一听,险些没站稳摔下去。
绳子晃晃悠悠,带着温巽的手颤巍不止。
尽量将这神鸡送上去,也才到膝盖的位置。
“你这要是救了我,以后就是我兄弟了!我吃啥你吃啥,定不怠慢!”温巽很有自知之明地想着,他这言语一定很掐媚,还很欠揍,而且看起来还有点假。
兄弟扑腾了几下翅膀,打着他小腿肚子。
这是抗议了。
“这,这……那,我给你寻只母鸡?哎呦――”
这一下十分重。
温巽晃啊晃,绞尽脑汁,忽而想起很久前的事儿,立马道,“那我给你取个名吧?”
……
嗯,这下没反应了,看来是戳到心窝子上了。
公鸡扑腾着翅膀,两只爪子直直抓到了温巽小腿肚子上。
因着是倒吊,它如何抓取都很艰难,只有一边借着温巽小腿,一边扑腾着翅膀往上飞去。
疼得温巽不断抽着冷气,面部表情极为狰狞。
“嘶……”咬牙忍了片刻,公鸡终于一个扑腾站在了他刻意绷得笔直的鞋底上。
它会解绳子么?
哦,它会解,拆丝线的时候条理清晰得不像只鸡。
但是……这绳索至少也得一指粗吧,它那小嘴壳解得开?
温巽努力使自己不荡来荡去,争取让那只鸡在上头站得稳些。
时间很难熬,双腿绷直了许久,一阵阵发酸,有点儿力不从心的感觉。
温巽还从没这么煎熬过,试图转移注意力,“我就给你取个名儿,叫啥,神鸡……”
扑腾了下翅膀,想来是反抗了。
叹气,“那叫啥啊。我又没上过几天私塾,又没父母教……这样吧,就叫,叫……”
抓耳挠腮,几度崩溃。
公鸡在上头啄绳子,温巽看不见,也不知它是如何做的,只能感觉到绳子传来的震动,一下一下,带得他这么重个人都在轻晃。
温巽陷入了想名儿的纠结之中。
盏茶功夫过去,他突然一拍脑门,恍然大悟,醍如醍醐灌顶,“就叫定风波吧!”
公鸡狠狠一哆嗦,温巽“咚”地一声,头朝下撞在地面上,一阵血腥粘糊之感传来。
“断了?断了?真断了?”温巽一阵激动,欣喜若狂。
定风波扑腾着翅膀落地,像模像样地理着自个儿羽毛。
温巽瞪大了眼,也无法知晓这里头模模糊糊的轮廓是什么。
“先出去。”温巽不敢再呆着,万一那群人又回来了可怎么办。
定风波在前头引路,时不时啼鸣以提示温巽。
一路踉踉跄跄,磕磕绊绊,终于见着了光。
这真的是一个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