阜书定然也知晓,这些白骨对她根本用处不大,但对付花辞……
花辞是魂烟,本身最大的能耐便是如那八字所形容,“燃魂夺魄一念之间”!
凡是被他白烟所沾染过的人,皆在他操控之中。
但这仅仅对有三魂七魄之人管用,这森森白骨毫无魂魄可言,于花辞来说,倒似乎成了阻碍。
然念头又转回,花颜想着上次命盘所显出的一幕幕来,那个救了老道长的人,定是阜书无疑了!
她下界所经历的一连串事情,是阜书提前便布置好的,还是单纯的巧合?
花辞见着这一幕,朗声笑起,“阜书啊阜书,你这数百年来你还是改不了这毛病,便是小瞧了别人去。我实在不知,你这玩意儿到底有何用处。拿来吓人的么。”
白烟分散数缕,丝毫不惧那白骨森森,甚至于视白骨为无物,穿透而过,直逼阜书。
“我知你魂烟厉害,但你怎不想想,我当初炼化你,便是为了让你跟我作对么?”阜书手指在空中快速勾画,一个个符文自他指尖渐成。
花颜远远看着,手下模仿着他走笔的顺序,待指尖停留,花颜当即大喝一声,“小辞回来!”
指尖几乎立刻勾画了个简易的佛文向那一连串符文打去。
她身形变化,手中宫杖打出,其上禁咒符文率先脱落,将阜书带那一片符文圈入其中。
花辞听得了她的话,虽是不明所以,但还是皱眉停了身形。
数缕轻烟合为一体,花辞在房顶上显形。
花颜手中动作不停,禁咒符文渐渐收拢。待她到了阜书身侧时,便收了符文,化而为簪。
她并不打算用禁咒符文对付阜书,因为她本身也知晓,其用处不大。
白骨森森,几欲垒成一座小山。
阜书躲过花颜一击,手中不知何时现了火苗,径直往白骨之上扔去。
花颜离他最近,那火苗甫一出现,便带来一阵炙烈的热浪。
是真火。
花颜阻止不及,只好转手他勾画的符文。
寥寥几笔,将符文毁了个彻底。
她不知阜书究竟是从哪儿去习得这些阴气森森又诡异莫测的术法,但联系前后,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到些什么。
“长公主,你可听过苍穹为炉?”阜书并不与她对打,手中又开始勾画。
他依旧保持着那一成不变的温雅笑容,看得人气血翻涌,恨不得将之挫骨扬灰。
他似乎在激怒人这一点,一直保持着三界名列前茅的位置。
花颜气得发笑,勾画着一串串的佛文意欲打在他身上。
阜书终于停了手中动作。反手将她手腕打开。
那一连串佛文便偏了方向,打入了对面房梁上。
阜书次次绕过她,直奔花辞而去。
花颜定是紧追不舍,然转身却正瞧见黑白两团浓烟裹挟在一块儿,白烟逐渐将之吞没。
花颜看得心颤颤。
黑云猛地显身,倒退数步,跪倒在地,呕出大口大口暗红的鲜血。
白烟缭绕扑向阜书,怎知阜书突然在花颜猝不及防之下转身,左手十分准确地掐住了她脖颈。
花颜正要捏决,阜书已是冷呵一声将她双手锢住。
花辞停住身形,白烟缓缓化为人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