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鼎……
花辞显然对此只有嗤笑,轻而易举地将阜书逼到断崖边缘。
却不料在此时,一道金光自天际而降,锁魂连远远荡起,从花辞腰间而过。
花颜震惊地倒退数步,那是凌修!
他在救阜书!
花辞忽而化为魂烟散去。
凌修指尖生火,将一枚真火弹入大鼎之内。
却也正在此时,数人拉着一道薄如蝉翼的东西将花辞兜头罩住。
他不是曾说,魂烟视万物为无物么……为何此刻却是穿不透?
几道人影连人带法器径直塞入大鼎之中,阜书瞬间用顶盖将大鼎盖住。
那一瞬间的真火猛地窜起,自顶盖边缘逸出。
花颜如遭雷击,浑身霎时冰冷,血气似乎在快速褪去,她脸白如纸。
如此熟悉的一幕……
凌修帮着阜书,牵东西那几人也是天界佼佼者吧……
魂烟自她阳穴而出,又在木桌之上一字一字幻道:“暂且无恙!他若去了,我必然会散去。”
自此后,花颜几乎每隔一会儿便要查看一番魂烟。
她既没去找凌修大闹,也没去找帮忙的那几人。
她要去找容绝和君奢,却在天门处被拦。
没有天帝陛下手喻,不得擅自下界。
那一次,她再次为了下界重伤了天门处整整一百三十人。
她觉得自己有罪,可菩萨却不容她洗去。
世道无常,她到了隐灵谷,找到了君奢。
彼时君奢正在修炼,隐灵谷内灵气充沛,见到她到来,万千草木争相颤着身子相告。
灵鹿见着她,缓缓站起。
那双澄澈的大眼里晶亮依旧,偏着脑袋端看她作何。
花颜伸手抚了抚它脑袋,低声问道:“他快好了没?”
话一出口,她自己都先惊了一跳,嗓音何时如此之哑了?
灵鹿眨了眨大眼,点点头。
看来这些日子它养得不错,化灵之后竟能听得懂话了,想必成灵之时便能说话了。
挺好的。
不过竟比沂老爷子院里的木香花来得慢些。
她才踏入隐灵谷,君奢便已然知晓,堪堪收了术法,理了理衣袍这才满意地去见她。
四目相对,君奢愣了愣。
半月前,她虽不至于眉眼常染笑意,却也是不时眉眼弯弯笑得真挚。可今日见她,她虽然还在笑着,那眉眼却冷若冰霜,笑意不达眼底,透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凌寒之气,
唇角含笑,却是漫不经心,甚至可说是薄凉讽刺的笑。
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尊贵,浑然天成的摄人气势。
她站在面前,却好似隔着千山万岁,任旁人如何追逐,她依然离你几步之遥。
君奢回过神来,“怎么了?如此失魂落魄的?”
花颜闻言摸了摸自个儿脸颊,抬眼问道:“失魂落魄?像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