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绝闻言却是摇头,“我看不像。这倒不是他根本的原因。”
“为何?你有什么高见?”
“其实非常简单!便是他嫉妒你与花辞的感情。你仔细想想,他有没有说过类似拆散你们的话?”
容绝漂亮的凤眼满是好奇,一颗八卦之心丝毫不亚于诸绪殿的众位仙家。
“……”别说还真有。
上次南夷大战之中,阜书曾言说“怎会呢?我与她非亲姐弟,亦非亲兄妹,下场都是那般凄惨,你二人又能好到哪儿去?你该感谢我才是。花辞,你会感谢我的。”
花颜将这话大概意思说了,岂料容绝听后猛地一拍掌,似是比她还激动似的。
“这不就对了嘛,一切的源头便在于他嫉妒你姐弟二人能在一块儿,是以要让你二人认识得清楚明白……”
花颜不置可否,“至于么?”
“唉,你这个榆木疙瘩又岂能完美理解?这感情二字啊最是玄妙,它能让人做出一系列本身都难以置信的事儿。你瞧瞧花辞受了点儿伤害你便是一副要拿所有人陪葬的架势……体会到了么?”
“……”似乎说的有那么点道理!花颜不想在这些微末小事儿上跟他扯。
遂赶紧转移话题,“说鼎的事儿呢。”
容绝点头,这样的花颜才更真实,谈笑之间自有一股随性。
“此事我早便在查了,谢必安两人目前得出两个结论,第一,鼎是阜书叫手下人偷的,其中有阎王爷为证。其二鼎是阜书拿的,炼制者却不是阜书的人,而是另有其人。你可知当初将花辞三魂七魄封与七窍之中的人?”
花颜震惊不已。
梦里的一切再次浮上眼前,华盖之下的皇帝神情严肃,似乎在办一件极为圣神的事儿。
当那口大鼎出现在记忆中时,只见得那道士念念有词。
花辞正想细细观察一二,然记忆却只有这么一处背影留给她。
容绝叹气,“你显然还不知这事吧?若你能找到当初那一位至善之人,说不定便能解开这些谜题啊。说了你可能不是很懂罢。一个毫无抵抗力,甚至于说听命于于炼制之人的,还有一种情况便是将三魂七魄以至善之人封禁于七窍之中炼制,所出的魂烟便是有自我意识的。”
“花辞属于第二种。”花颜果断肯定。
压住颤抖的指尖,她眉目冷了些,“三日前阜书再次在高崖祭出骨鼎,将花辞困于其中,此次凌修也有所帮忙,你可知能困住花辞的那个东西是什么?”
容绝低眸,似是思索,“暂时不知。不过……以我对魂烟的了解,不至于被那么一个小东西锢住。”
花颜的目光终于从容绝身上离开。
因为地上的阴倌有动静了。
只见得满地骨骼骨碌碌打转。阴倌的脑袋率先立起,尔后睁开一双如鬼魅般的灰瞳。
他垂眼看了看自个儿空荡荡的身子,又瞧了瞧地面之上的胳膊和腿。
立刻惊呼道:“啊,我的身子!爹地你够讨厌的啦。”
“……”花颜看着这一幕,只觉头皮发麻。
阴倌滚着将脖子捡起安上,又滚着去胳膊那儿装上胳膊,忙乎了好一会儿,终于滚到她面前,滴溜溜地转了下眼珠,伸手拉住她的手,笑得非常开心,单纯稚嫩地喊着:“娘亲!”
阴倌的掌心好生温热,与正常人无二。
容绝听罢这声称呼,似笑非笑道:“他以后便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中间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