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拂面,惊诧地看着指尖微湿,又笑起。
可那脸上的液体好似不受她控制,越来越多越来越多,任她如何擦也无法干涸。
她大笑,笑着笑着喘不上气,又弯腰咳嗽,似要将肺腑都咳出去。
――“我是掌命仙君,我们不合适。命盘不允我们在一起,你若是喜欢我哪儿,你取走就是行不行?”
――“命盘不许命盘不许!它就是一个东西!”他气急,大力砸着命盘,砸碎那阻挡二人之间的东西。
命盘碎烂,却又诡异地再次重组,重复以前完美而古朴的模样,连一丝裂痕都没有。
他看着她了然地笑,看着她笑着笑着哭起来,那泪好似不是她的,那似将肺腑咳出来的模样让人发慌,她看着她痛苦地挣扎,大口大口喘息,看着她艰难地勾起三针,将他打出去。
那一线银光如弧,直从腰间而过。他想,自己是不是已成了两半。那一线银弧,切断的是人还是魂?
她选择了命盘,尔后将他赶走。
阜书倒退数步,看着面前如此相似的一幕,那本已痛的麻木的心时隔万年再次狠狠绞痛起来。
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狈且尽失温雅地逃也似地奔出书房。
与花辞错身而过时,居然心乱地根本没发现异样。
花颜略有些恍惚地瘫坐在地,命盘已不知何时搁在了地上。
是她召出的吗?为何没丝毫印象?
她愣愣着对之招手,命盘再次回到她掌心。
身侧有阴影靠近,花颜抬头看去,眼神迷茫,慢慢地聚焦,忽然挣扎着站起。
有一双手扶住他,是身侧的花辞。
“小辞……”她拽他衣袖,紧得将之捏成了无数褶皱。
花辞猛地将她揽入怀中,“忍不住。所有的计划见到你受伤,都忍不住放弃。”
明明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戏,可当阜书用他打出那一抹魂烟时,他的心都似要揪成一团――明知魂烟已伤不了她分毫,可她竟然倒行仙力而假戏真做。
花颜伸手回抱着他。花辞却是捧起她脸颊,将她唇角血丝擦净,俯首,亲吻。
他吻的轻缓且缠绵,将她唇齿之间的血腥尽数卷入舌下,吞咽入腹,似是要将她这一道因他而起的伤深深烙印在心中。
唇瓣分离,花辞习惯性的以指腹摩挲,低声道:“阿姐……下次不可如此了。”
花颜抬眸,静静看他片刻,捉住他指尖,笑道:“没有下次了。你本来计划是什么?不对,阜书说灵气对你根本无用,你会消……”
她双颊因亲吻泛起红晕,显得分外好看。花辞看着看着,便忍不住伸手轻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