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颜一哽,“我没烦躁。”
“你否定了就是肯定了。你自己好好省省吧。烦躁可使人精神不定,在如此时刻,容易上当。”言毕,凌修起身,施施然离开。
花颜挠了挠头,腾地下了塌追出小段距离,大声道:“你怎么看出来的?”
凌修回身浅浅笑起,那笑有种戏谑的成分,将她适才的话扔给她,“别问我,我不知道。想套我话没用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花颜瞪着他背影,抖着手指了他片刻,终是恨恨放下。
她表现得很是明显么?
被凌修一说,她还真发现自己适才待他有些不似以往。
没过一会儿,灵文在门口探头探脑,见她看来,便立马一甩佛尘挺直了腰板到她跟前,道:“掌命仙君,帝君要我稍句话给你。”
“说。”
“烦躁之因当是欲求不满。”
“!!!你替我谢谢他!”花颜咬牙切齿地将他赶了出去。
她又拿了朗绚果啃着,现下凌修只以为她此身的魂魄依旧残缺,但到底是他故意试她还是真未察觉便不得而知了。
花颜咬着果子,思绪万千。
自此后,凌修都会来看她,日子似乎回到了当初那五百年里。
她闷在释竺,他便日日寻了好吃好玩来与她分享。然她当时挂念小辞,总是不为所动。
现如今,时局变了,他亦敌亦友难以分辨,是友表面之下是否突然来个转折也很是难以预料。
她不能将胜负压在他身上,关键之处亦是要做螳螂,更要做黄雀。
她不能确定他在与小辞合作时是否也在与阜书合作。
正这般想着,房门处再次探进一颗头。
花颜抬眼看去,却是温巽。
“祖宗。”他看了看四周,见没人后一溜烟地跑进来。
“怎了?”
温巽先将命盘塞进她手里,尔后一屁股在矮凳上坐下,气喘吁吁道:“可累死我了。”
“慢慢说。”花颜将盘子递给他。
温巽拿了果子毫不客气地啃,含糊不清道:“你在下头,我就去找你,到了下头命盘又指引我回了天界,笑死,它一直往前指,我就一直跑,传送符用得多了被我师父感知到了,他才告诉我是指着天界。这玩意儿我是不想再碰了。根本就看不明白!”
花颜忍俊不禁,“难为你了。”
“可不是,那真是难为我了。我要是早知你会回来,我还跑什么。愣是在下头耽搁了好几天。对了,花辞叫我也带句话给您。”
花颜皱眉,“什么话。”
温巽努力模仿了番花辞的神态然而却以失败告终,只得干巴巴道:“他说:我与凌修为约换你,后阜书至不得不做假与之为约换你,约阜书十五日命尽,我却与之谋,反换凌修命,望阿姐细细斟酌,知我心意。”
温巽这一路上念叨此话不下百遍,倒背如流却还是难以明白他所说。
既然阜书到了为啥还要跟他说,十五日后把自己杀了?怎么想不明白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