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密王纳忽里心头一阵火起,这龟孙明摆着是想让自己替他抗雷,等自己和明军拼的两败俱伤,他再坐收渔翁之利,自己栽了,论兵力他就是这一带的老大了,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正欲出言呛回去,却听见自己的女儿用她那无比清脆的嗓音一口应承下来,道:“这次联军之中我父王的兵力最多,又被众人推戴为盟主,理应由我们去迎击朱楧的主力。”
哈密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自己这个足智多谋的女儿怎么会干这么傻的事?他刚想出言制止,却看见迪丽娜扎给他使了一个眼色。哈密王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但出于长久以来对她的信任,还是闭上了嘴巴。
“哈哈哈,好。就这么决定了。”沙洲王阿鲁哥失里毫无涵养地开始开怀大笑,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,道:“既然邵安公主有如此雄心,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,在这里等待哈密王的凯旋之音。不过,我们可要事先好,之前谈好的分成比例不能改变。”
迪丽娜扎看着他那骄狂无比的样子,内心一阵冷笑,这个世界上还真有站在自己的坟头上还沾沾自喜的人啊,但外表还是作出一番谦和的样子,道:“那就请沙洲王多多保重了。父王,我们走。”
哈密王纳忽里不再言语,瞪了沙洲王阿鲁哥失里一眼,便带着自己的女儿、儿子和弟弟离开了。此番出兵,哈密王下的本钱最多,带来了三万精锐,再加上依附于哈密的几个部落,总共四万人,浩浩荡荡地向南路开进,去迎击朱楧。
路上,哈密王纳忽里十分不解地问迪丽娜扎道:“儿啊,你为何非要让我们去啃这个硬骨头?让阿鲁哥失里这个老子捡了便宜。”
哈密王的儿子脱罕帖木儿也无法理解迪丽娜扎的意图,略有一丝不满地道:“是啊,妹妹。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鲁哥失里是咱们哈密的死对头,我们要是跟明军主力拼了个两败俱伤,他肯定在背后捅我们一刀。”
迪丽娜扎笑吟吟地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道:“哥哥,你实在是多虑了。妹妹又怎么会傻到让我们哈密军去啃明军的硬骨头?”
哈密王纳忽里一听这话瞬间来了兴致,“丝”地一声吸了一口气,皱着眉头,若有所思地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..”
迪丽娜扎见自己的父王开了窍,十分高兴,笑着道:“父王英明,您可曾记得您对这个肃王朱楧的评价吗?”
哈密王纳忽里微微地点了点头,似乎明白了什么,一脸严肃地道:“为父自然记得。从我们打听到的情报来判断,这个年纪轻轻的肃王胸有丘壑,敢想敢干,而且做事滴水不漏,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人。我常常跟你哥哥,他要是有人家一半的水平,为父也就可以放心将哈密交给他了。”
哈密王身边的脱罕帖木儿不禁冷哼了一声,十分不服气,他是哈密王的儿子,是哈密的继承人,但父王对他妹妹的宠爱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这个儿子,曾经不止一次的当众他的智谋比不上他的妹妹。虽然迪丽娜扎是个女的,对他的位置根本不会构成威胁,但长期以来一次次地被当众打脸,还是让他的心里有一丝怨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