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的唐夫子板正耿介,叫洛敏枝也是夫人的称呼,生疏又有距离感,今天一句阿枝,洛敏枝心都一颤,没想到唐言蹊还有这样的一面。
洛敏枝看的眼睛都直了,眼珠一动不动,回不过神儿来。
洛敏枝的目光直勾勾的,太明显了。
唐言蹊稍微愣了一下,虽男儿不靠容颜吃饭,但也得看是对什么人?
他心中难免生出喜悦来,故装作不知,以免洛敏枝尴尬。
他们早已是有名有实的夫妻,外人眼中,他们是唐夫子是洛姑娘,是贤王贤王妃,可此时此刻,他们只是唐言蹊和洛敏枝。
是一起经历过灾难,经历过颠沛流离,经历过生死与共的那个对的人。
两个人乌黑的长发交结在大红的鸳鸯枕上。
洛敏枝心里紧张得不得了,却又十分甜蜜,他感觉唐言蹊略带薄茧的打手,握住洛敏枝软弱无骨的小手。
不经意间碰触到洛敏枝的手腕,那个和皮肉连在一起的吊坠就静静的躺在洁白的手腕上,唐言蹊知道那东西不同寻常。
只是这奇遇洛敏枝不想说,唐言蹊也不问,他相信来日方长。
洛敏枝做好准备等着唐言蹊接下来的动作,都等到昏昏欲睡了,唐夫子还没什么动作。
难道是睡着了?洛敏枝的小手被温暖的大手包裹着,洛敏枝淘气的用指头挠挠唐言蹊的手心,这一挠,好像挠到了唐言蹊的心里,唐夫子瞬间化身为狼。
窗外没有月亮,院子里还点着红灯笼。
屋子里的喜烛明亮,偶尔会发出噼啪的声响,会一直亮到明天清晨。
拔步床已经放下了帐幔,隐约可以看到鸳鸯戏水的红缎被下,姑娘隐约的身形,她睡得很沉,打着小呼噜,催人入眠。
酣畅淋漓的唐夫子强迫自己闭上眼睛,明天要入宫谢恩,皇后可不是好对付的,唐夫子强迫自己不看身边的美娇娘,闭上了眼睛。
洛敏枝睡了穿越到这里以来最香甜的一觉,屋子里很温暖,不漏风,床上垫得也很软和。
红缎被子有股阳光的味道,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,她花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,撩开床幔朝榻上一看,人早已没有了。
不知道唐言蹊什么时候起身的?她是昨夜太累了吗?居然没有察觉。
正想着,门被推开了,唐言蹊一身蓝地蟒巢莲花宋锦圆领夹袍,比起昨日那一身红色的喜服,显得越发温润。
他身上那种属于军人的煞气收敛起来了,眉眼间笼着一层柔和的光,抬头与洛敏枝四目相对,眼里似碎钻在发光。
真是个精致的儿郎!
从唐言蹊的角度,正好可以看到洛敏枝垂落的领口,那一抹雪白映入眼帘。
明晰的沟壑,半隐半现,如此猝不及防,唐言蹊想到昨夜,忙敛了目光,耳根处已是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,发烧的感觉传来。
洛敏枝看着会脸红的唐夫子,洛敏枝心情大好。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唐言蹊,也不说话。
唐言蹊尴尬的咳了两声,干巴巴的说:
“我传她们进来服侍你起身吧!”
“今日是不是要进宫谢恩?”
“不急。用过早膳之后再进宫。”
唐言蹊看了洛敏枝一眼,她的性格很豁达,也没有那些贵女们那般扭捏,行事大大方方,能娶到她。何其有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