轩辕绛从窗前走过的时候,轩辕邑看他身形魁梧,并无消瘦,想必他在武朝生活得很好吧?也许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。
额哲也感到非常震惊,王太子会突然出现。他的手稍微抖了一下,轩辕邑便趁此机会,脚往地上一蹬,身体朝后仰倒,避开了额哲的剑,他一把抄起椅子,格挡住了额哲砍过来的招式。
椅子被轻易就劈砍成了两半,轩辕邑将椅子朝额哲一掷过去,趁着额哲躲避,他朝窗外一跃而出。
“大哥!”轩辕邑的喊声在街头响起,已经走远的轩辕绛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,看到昏黄的灯火下的兄弟,顿时,眼眶一热。
这么多年来,轩辕绛其实一直看着自己的弟弟,看到他每逢月夜都会找一个地方独自饮酒,望月怀念。
因为轩辕绛离开的那晚,便正是月圆之夜,他也记得,本是团圆夜,他的母亲死了,他被诬陷与王上的小妾偷情,除了母亲和弟弟,没有人相信他。
他也知道,如果不是弟弟,或许,草原上再也不会记起曾经有他这样一位王太子。
“弟弟!”轩辕绛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
轩辕绛也不管此时自己被白熊跟着,这里不是草原,这里是武朝的地盘,即便他露出了身份,也不会有人对他如何。他已经是在武朝上了户籍的人了,北境有多护短,他早就体会到了。
只要是武朝的人,唐言蹊绝不会允许其随意受到伤害。
时隔多年,兄弟二人紧紧搂抱在一起。良久,轩辕绛拍拍轩辕邑的肩,“弟弟,这么多年,你受苦了!”
他知道弟弟有多苦,别的兄弟都有母族和妻族帮衬,唯有弟弟,一个人单打独斗,他身边的女人,无一不是别人送进来的心怀不轨之人。
来了北境,他见了唐言蹊和洛敏枝,才觉得什么江山王位,平平淡淡的找个心爱的女人过日子,才是平凡人的幸福吧。
兄弟情义正浓时,李浩压着额哲从街角走了过来,
“王妃走前叮嘱过我们,若是有北戎的人趁机闹事,不必忌惮,该杀杀,该罚罚。反正现在北境这般好日子,谁不想过,谁离开就是了,多的是人想来。”李浩道。
“既是如此,那就和这些北戎人把话说清楚,既然来了北境,愿意留下,那就是北境的人,安安心心地过日子,北境欢迎,若是闹事,杀了人的偿命,伤了人的去挖矿,还没来得及犯事的,就处罚。”额哲被就地正法。
唐言蹊夫妇出征的时候,北境的官道风风火火地建起来了。县衙的人只在要修官道的地方扯了根绳子,画了地界,便没有人去管了,老百姓每天自己上工,自己下工,但格外奇怪的是,没有一个人偷懒的。
蕲水县新来的县令姓张,名叫张岩,他是今年新科进士,听说被分到北境来当县令,他那些同窗们看他的眼神就很奇怪了,带着同情和惋惜。
张岩也做好了要在这里老死终生不挪动的念头,毕竟,他一个寒门进士,上没有恩师为他撑腰,下没有家族为他打点,他上哪儿挪位置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