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妖君杀过来了,大家快跑啊!”
“妖君之前定是受了伤,所以只守不攻,现在他已经恢复了,再不逃命,大家都得死!”
混乱之中,不知是谁突然吼了起来。
然后,所有人都吼了起来,那些中军大营里的士卒本就已经被轰得心惊胆战,再被他们这一吼,心头立时便生出了惧意。
便在此时,突然有人跃马而出,手中火把举得高高的:“不要乱,不要乱,那妖君根本就没有……”
砰的一声响起。
这位试图稳定局面的将军话没说完,便倒头栽下马来。
这一下,士卒们彻底疯了。
连将军都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妖法之下。
再不逃走,哪里还能活命?
轰隆!
轰隆!
新一轮的巨响再次传来,无论是前军退下来的那些溃兵,还是中军大营的南院嫡系,在这一瞬间彻底融为了一体。
崩溃就仿佛是瘟疫一般在整个大营中迅速传播。
越来越多的士兵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冲向大营的后方。
前面那些人告诉他们,往两跑不行,都是个死,只能向后退!
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耶律原有些想哭。
中军大营炸了,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,他的心里再清楚不过。
五万精锐,五万精锐啊!
攒了多少年才攒出来的家当,难道就这么完了?
他不甘心,但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。
营中火光漫天,四下一片狼藉。
将校的呼喝,士卒的惨嚎,还有为了夺路儿不时发生的自相残杀都让他束手无策。
妖君的妖法,还在不停的落下,巨大的轰鸣,还在耳边回响,和着血肉的泥土,还在半空飞扬。
耶律原终于爆发了:“狗日的妖君,本王跟你拼了!”
话音落下,巨响爆开。
一枚炮弹落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。
猛然袭来的气浪将他高高抛起,又重重落下,接着便是喉头一甜,眼前一黑,就此晕了过去。
……
……
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。
李承阳的耳朵也终于恢复了正常。
走在一片狼藉之中,他不禁再次发出感叹:“精锐就是精锐,天还没亮,就撤得干干净净,佩服,佩服啊!”
老九走在他的身边险些栽倒:“陛下,一顿炮轰就给吓得屁滚尿流,五万多人跑了个干干净净,就这也算精锐?”
李承阳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:“你这意思是说朕欺负杂鱼了?”
老九闻言一惊,连忙躬身抱拳:“精锐,撤得如此决绝,肯定是精锐中的精锐!”
“哼,这还差不多!”
李承阳翘起嘴角:“他们往哪儿跑了?”
“启禀陛下,邵望北和焦斌按照陛下的吩咐将东西北三面堵死了,眼下北凉残部约三万人正在向落鹰坡移动。”
说道这里,老九忍不住又是一声感慨:“两千多人,居然真的包围了三万余众,这要说出去,怕是连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!”
李承阳呵呵一笑:“这你就不懂了吧,所谓攻心为上,眼下这三万北凉兵全都成了惊弓之鸟。”
“只要枪炮一响,他们定是扭头就跑,根本就毫无战意,这样的三万众,别说是两千人,便是两百人,也能给他围了!”
“陛下运筹帷幄,属下佩服之至!”
“行了,别拍马匹了,于谦他们到了没有,午时之前能不能把口袋扎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