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话也不吉利。

只是苏文瀚并不介意这些，他含蓄的笑了一下：“让掌柜担心了，你当年的恩情，我一直记得。”

掌柜摆摆手：“说这些做什么。”

他只是个生意人，看苏文瀚有机会高中，所以帮衬一把而已。

等苏文瀚高中后，他要是有什么困难，一定会拿着这些恩情去找苏文瀚帮忙。

他心知肚明，自己也没那么好，身上带着的铜臭味，他这辈子怕是都洗不掉，也不想洗掉。

掌柜做生意如此精明，也知道苏文瀚这次来找他，肯定不只是为了道谢。

他斟酌道：“你打算继续念书吗？”

苏文瀚点点头：“我想参加秋闱。”

是了，苏文瀚当时病时，才刚刚考上秀才，前途无量，都认为他考举人也是轻而易举。

谁知道这个紧要关头，居然病了。

掌柜的咂舌：“你才刚刚病好，这个时候考秋闱有点吃亏，不如等下次。”

苏文瀚垂了垂眼，不做多解释。

等不了。

他迫不及待想给鱼幼幼一个更好的生活条件。

等下次，又是好几年。

接下去几年里，他要是一直念书，更是得一直清贫下去，这叫他怎么舍得？

他不仅要参加这次秋闱，还必须得考中。只是苏文瀚心底清楚，这种大话说出来，旁人是不会信的。

不是所有人都是家里人。

鱼幼幼，苏齐氏，都赞同他去参加秋闱考，那是无条件的信任，认为他能考中。

掌柜也没多劝，什么时候考秋闱，是人家自己的家事，他掺和什么？

就算考不中，多了一次经验，下去去考更稳妥。

左右他都不吃亏。

掌柜：“你要借什么书尽管说，只是现在不能像当年那样了，需要押金。”

为了不让苏文瀚误会，掌柜连忙解释。

“不是我小气，而是现在书很紧张，我们也缺书。”

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坐，还愿意把书借给苏文瀚，这已经是人情。

至于要押金，也是问起来有个说辞，可以糊弄过去。

苏文瀚闻言，松了一口气，书铺缺书，却是他的一次机会：“实不相瞒，我这次来，是想接些抄书的活。”

掌柜点点头：“抄书啊，是招。”

书铺缺书，有人愿意抄书当然是最好的。

多抄一本，就能多卖一本钱。

现在一本书都能卖好几两银子呢，有钱不赚白不赚。

“等等！”掌柜一惊，“你不是说要去参加秋闱吗？怎么还打算抄书？”

面对掌柜的惊疑不定，苏文瀚解释：“家里没钱。”

掌柜：“……那你还打算参加秋闱考。”

苏文瀚：“正因为没钱参加秋闱考，所以想来抄书。”

掌柜快被苏文瀚给绕进去了。

他捂着头，示意苏文瀚先别说话。

哪有这样的，本来大病一场后，参加秋闱就没几分胜算，家里还缺钱。这也罢了，还要抄书赚钱……

听起来没问题，但是秋闱是那么容易的？

别人寒窗苦读十年余载，为了一次秋闱可谓是费尽心力，你才病好就说要参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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