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文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道,“前些日子小弟在讲述自己生平之时有所隐瞒,其实在我的脑海之中,藏着一个神奇的书架,我的天赋大半来源于此。”
原来先前两人在谷中饮酒之时,钟文虽然憋不住向她倾诉了自己的故事,却终究没敢吐露“新华藏经阁”这个底牌,而是将书架的种种神奇,统统归因于自己“天赋异禀,资质无双”。
“这么说……”
炎潇潇眸中灵光一闪,似乎并不生气,反而喃喃自语道,“我现在就在你脑海之中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钟文心情复杂地答道。
“真好。”炎潇潇脸上竟然流露出兴奋之色。
“被困在这里。”钟文不禁大感意外,“你不难过么?”
“难过什么?”
炎潇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,口中发出爽朗的笑声,“本来我再过十年就要死了,如今和这镜子绑在了一起,不但可以活下去,还能每天陪在你身边,再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呢。”
炎师姐不愧为炎师姐,永远这样豁达,凡事总能看见积极的一面。
凝视着炎潇潇如同春日般灿烂的笑颜,钟文不禁大为感慨,只觉浑身暖洋洋的,心中的担忧和郁闷在不知不觉间散去大半,竟也生出几分愉悦,几分欣喜。
“先前若不是因为小弟,师姐的爹爹和大伯就不会丧命。”
过了片刻,钟文忽然想到了什么,偷偷瞥了她一眼,惴惴不安地问道,“你、你不怨我么?”
“不过是时空投影罢了,这么较真做什么?”
炎潇潇洒脱的回答,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,“说起大伯殒命之事,我还是你的帮凶呢,再说爹爹乃是死于林北之手,与你何干?”
“谢谢。”
见她毫不记仇,钟文忍不住挠了挠头,紧紧凝视着地面,心中既是感动,又觉愧疚。
“都说了我不在意,你还摆出这副姿态做什么?”
炎潇潇一本正经地着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况且我助你返回现世,你替我干掉林北,岂不是正好报了杀父之仇?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
钟文也不禁笑了起来,连连点头道,“归根究底,都是林北那个魔头惹出来的祸,正该将他碎尸万段才是。”
“哼哼!”
炎潇潇神情一转,忽然流露出得意之色,“莫看我待在这里出不去,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帮你一把呢。”
“怎么说?”钟文好奇道。
“如今我和这镜子已是一体。”炎潇潇再次指了指玄天宝镜,嘻嘻笑道,“虽然离不得它,但它也得听我指挥,厉不厉害?”
“什么!”
钟文面色一变,惊呼出声道,“你可以操控玄天宝镜?”
“原来它叫做玄天宝镜么?”
炎潇潇琼鼻微皱,却又很快舒展开来,轻轻颔首道,“如今我让它往东,它不敢往西,不然你以为刚才它为何要帮你恢复肉身?”
“原来是你!”
钟文浑身一颤,好似五雷轰顶,嘴巴长得老大,几乎可以塞进一个苹果。
与先天灵宝融为一体!
彻底掌控先天灵宝!
这不是我的目的么?
为何最终得到镜子认可的,却是炎师姐?
望着炎潇潇脸上得意的笑容,钟文当真是哭笑不得,不知是该替她高兴,还是该为自己感到悲哀。
“不用谢我。”
炎潇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从今往后,我就在你脑袋里住下了,闲暇之时,记得多来陪陪我便是。”
“既然炎师姐要住在小弟脑袋里。”
钟文定了定神,心情渐渐平静下来,眼珠一转,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坏笑,“那咱们岂不是想什么时候见面,就什么时候见面,想做什么,就做什么……”
说话间,他的右臂已然控制不住,堂而皇之地搂向炎潇潇盈盈一握的纤腰。
“不、不成!”
不料素来洒脱豪爽的炎潇潇突然向后退开一步,躲过了他的咸猪手,粉嫩的脸蛋涨得通红,果断摇头拒绝道。
“为什么?”
钟文不禁大感意外,表情瞬间耷拉了下来,“你不喜欢我了么?”
“这、这里除了你我。”
炎潇潇突然伸手指向房屋一角,娇羞不已道,“还有一个呢!”
顺着她的手指望去,钟文不禁瞠目结舌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