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之而来的,是一阵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剧痛,自后腰而起,迅速蔓延至全身。
钻心的痛楚直教钟文面色惨白,头晕目眩,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半,双腿一软,险些就要从空中坠落下去。
什么鬼?
他吃惊地回头看去,映入眼帘的,是一柄巨大的剪子。
剪子通体乌黑透亮,刀刃部位长达三尺,几乎不输寻常宝剑,正无情地穿透了自己的身躯,而巨剪的手柄,则被握在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手中。
那个被张棒棒称呼为“师父”的男人!
“你……”
或许是这一变故太过突然,他呆呆地注视着这个陌生男子,一脸懵逼,万分迷茫,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“看来这一次。”
头顶上方突然响起了牧常逍的声音,“输的还是你!”
随之而来的,是一道难以想象的可怕经历,气吞山河,威势惊天。
待到钟文强忍着疼痛回过头来,牧常逍的拳头已然近在咫尺。
“噹!”
生死危急之际,他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气,愣是挪动右臂,用天缺剑勉强挡下了这无可匹敌的霸道一拳。
“轰!”
伴随着一道震天巨响,钟文已然被这一拳轰入地面,砸出一个比陨石天坑还要巨大的凹坑,深陷其中不能自拔,浑身骨骼不知断了多少根,面色惨白如纸,口中吐血不止,腰部更是被巨剪切断近半,四周地面早已被疯狂涌出的鲜血染红,模样说不出的凄惨可怖,令人不忍直视。
“师父,你做什么!”
直至此刻,张棒棒才醒过神来,忍不住对着肆伍陆怒目而视,厉声喝道。
“弟子肆伍陆。”
肆伍陆脸上的愧色一闪而逝,并不回答,反而将巨剪刃头朝下,对着牧常逍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道,“见过师尊!”
“阿肆,你我师徒之间,还客套什么?”
牧常逍微笑着摆了摆手,柔声答道,“当年那个笨手笨脚的小家伙,如今也长大了啊。”
师徒?
这个少年,是师父的师父?
两人之间的对话,登时令张棒棒满头雾水,一脸懵逼,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“阿肆已经老了。”
肆伍陆眸中泪光闪烁,哽咽着答道,“反倒是师尊愈发年轻,若非您自报家门,我差点就没能认出来呢!”
“这具混沌分身,为师可是花了不少心思。”
牧常逍哈哈大笑道,“自然不能还是那般老态龙钟!”
“师父安然无恙,比什么都好!”
肆伍陆擦了擦眼泪,努力平静心神,将手中的巨剪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,“灭神剪已成,还请师父笑纳。”
“你有心了。”
牧常逍伸手接过巨剪,缓缓举过头顶,仔细凝视片刻,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,“当年神女山以灭魔令围剿阴鸦,如今为师以灭神剪屠尽天空之城,是不是天道循环,报应不爽?”
钟文无力地瘫倒在地,凝视着悬立空中的牧常逍,眸中不觉闪过一丝惊异之色,心情瞬间沉入谷底。
巨剪在手,这个魔头的气息竟是陡然一变。
从他身上,钟文竟然无法看出任何弱点,任何破绽。
这一刻的阴鸦教主,竟似完美无缺,无可匹敌。
“你有徒弟,我也有徒弟。”
牧常逍低头看他,嘴角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微笑,“只可惜你和徒弟兵戎相见,牧某的徒弟却对我忠心耿耿,你实力不如我,教徒弟的本事也不如我,输得可服气?”
说罢,他身形一闪,已然出现在钟文头顶,举起灭神剪,便要给予他致命一击。
“师父!”
张棒棒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面色一变,本能地便要冲下去救人,却被肆伍陆一把抓住胳膊,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,急得大叫大嚷道,“放手,你这老混蛋,快给俺放手!”
然而,在混沌境大佬的较量中,一个灵尊的态度,自然影响不到局势。
“这笔账,老子记下了!”
眼看着灭神剪就要刺中钟文心脏,只见他咧嘴一笑,突然放出一句狠话,随即果断闭上双眼,“你给我等着!”
话音未落,他竟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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