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汗,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了,就是不知道,陛下需要什么样的棺材?”
三日之后,陈谯站在贺兰祝面前,向他汇报到。
“嗯,你做的很好,至于棺材,那是你们夏人才用的,陛下要天葬啊!”
贺兰祝长叹一口气,额头上的皱纹更几日不见,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。
“是,下官愚钝了。”
陈谯连忙道歉,作为一个自小在中原长大的人,对于鲜卑人的习俗,他毕竟不是很了解。
“既然已经好了,那便让勇士们置办白衣白甲吧,为陛下发丧。”
贺兰祝向一边的亲卫吩咐到,拓拔殊胜已经驾崩了,可他们剩下的人还得活下去啊。
“你这次立了大功,日后回了草原,我自然会赏赐你的,你先下去吧”
“是”
陈谯抱拳,十分恭敬的离开了。
“我说王爷,丞相大人,采购这么多白绸,是什么意思?”
陈诳试探的问到,毕竟鲜卑人封锁了消息,他们这些人还不知道皇帝已经死了。
“陛下驾崩了,走,咱们也回去置办白衣白甲吧,非常时日,得非常对待。”
陈谯漫不经心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一直在等他的陈诳,随后带着一脑袋乱麻,返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“这可真死了,这怎么办呢?”
回到屋子里,陈谯因为生意成功的好心情都消失了,只留下焦虑和无奈。
鲜卑人的皇帝就这么死了,就这么被城头的乱间给射死了?这是他怎么都想不通的。
但一想到那箭头上特制的酸爽金汁,他也就认了。
也不知道朝州这主簿从哪想来这邪门法子,给箭头上沾金汁,这可正是用心歹毒啊。
虽然陈谯对于什么生物化学一窍不通,但金汁不是什么好东西,他还是知道的。
走来走去也不是什么办法,陈谯只好坐了下来,随后陈诳也到了门口。
“大哥,进来吧,我有些事情要问你。”
陈谯很是无奈,按照他在河州混了几十年街的经验来说,现在这个时候,背刺一波鲜卑人,然后跑到大夏那边,无疑是最好的选择。
可万一大夏不接受他呢?这他不就两头受气了。
毕竟一个铁杆叛徒名头背在身上,都已经成过街老鼠了,人人喊打那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不过他想不出办法来,让这位颇有主见的大哥想,也不是不行。
“怎么了,如果是张家的事情的话,我已经盯死他了。”
陈诳有些奇怪,毕竟这个弟弟可是王爷,虽然是鲜卑人的王爷,但能把自己从苦海中拯救出来,那就是自己的恩人。
这数年来在破船上的生活,早已经让他把许多东西都看淡了。
“我刚才告诉你了,鲜卑人的皇帝,死了”。你是多少读过些书的人,所以我想请大哥分析一下,咱们陈家,接下来何去何从?”
“如果只是这么一个事情的话,我倒是有上中下三策,不知道你想听哪一策?”
不得不说,陈诳还真有办法,竟然在陈谯好抱着脑袋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,就已经有了三策。
“啊,敬请言之”
原本还在头疼的陈谯,听到陈诳的话,猛的从座位起身,握住了陈诳的手。
“不知王爷,想先从先听哪一策开始?”
“嗯,下策吧,应该没有比这个更坏的了”
陈谯松开了陈诳的手,简单考量之后就准备从下策听起。
“好,下策就是,什么都不做,然后慢慢等死,和这些鲜卑人一起死,然后遗臭万年。”
陈诳倒是没客气,直接把遗臭万年这个词给搬出来了。
“这,这和不谋划有什么区别,我要听中策。”
听了陈诳的下策,陈谯有些失望,毕竟这他自己都想得到,还需要专门找人来问计?
“中策就是,您带着手下的兄弟们,斩杀活着的鲜卑官员,并乘机砍下拓拔殊胜的头,然后献给夏皇帝,说不准他会原谅你。”
“照你这么说,我倒是有点心动了,只是,就我手下这些人,怎么可能在斩杀鲜卑高官之后,将人头献给夏皇帝呢?不妥,不妥。”
登上矮墙,看着将这个坞堡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鲜卑士兵,以及如同鬼魅般在平原上出没的骑兵,这无论如何,他手下这些人也跑不掉。
“那就只剩最后一策了,也是我的上策。有了这一策,暂时可以保命,至少,比这些蛮子活得时间长”
陈诳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巡逻的鲜卑士兵,故弄玄虚的说到。
“计将安出?”
“咱们这一次渡河的,连带家奴,并家中男人,一共有几个?”
“应该是三十多人”
陈谯大致计算了一下,算上他们两个,加上家仆,也有这三十多人了。
“你手下有多少人?”
“二百来人,都是过命的兄弟。”
“好,就这样,算上手头的船工,一共有三百人了,攻下一个县城,应该是足够了。”
陈诳得意的说到,三百多人,比他预想的还要多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