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灵韵回病房的时候,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,就看到张菁若有所思看着她。
“张菁,哪里不舒服吗?”
张菁摇摇头,“没有,你刚才出去做什么了?”
许灵韵得到承诺,也就没必要隐瞒,她情绪有些高昂,“我去送莫总了,对不起张菁,我没有别的意思,我知道莫总家世非凡,就想请她帮忙而已,我会感谢她的。”
张菁脸色有些难看,她已经猜到许灵韵为什么对她这么讨好和热情了,原来是有所图啊。
“你让她帮你什么?灵韵,莫总虽然家世不错,也有钱,可是她也很忙,如果你信得过我,我可以帮你,不用麻烦她。”
这怎么行,比起莫无翳,张菁就是一个普通人啊。
“这个事情,张菁你没办法帮我。”
张菁眯了眯眼睛,“那你说说,是什么事情?如果你想要工作,我这边有几个杂志合拍,我可以找主办方把你加上。”
许灵韵还是摇头,“张菁,不是这么简单,我想让莫总帮我解约,看在咱们两个是好朋友的份上,莫总说她可以帮我。”
张菁真的被气到了,这么大的事情,许灵韵居然也好意思开口。
她心里凉了半截,闭上眼睛,没有再说话。
……
这个世界上,有一种特殊的病,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,指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,爱慕,依恋。
破旧的房子里,安喻被锁在床上,可是她情绪发生了巨大变化,她不再反抗,甚至不再沉默。
听到咔嚓的开门声,她眼睛一亮,急忙问道,“你回来了?”
没有得到回应,安喻也不难过,她好像闻到那个人身上的味道,伴随着血腥味,还有清冷的茶香。
卧室的门被打开,一阵风带了进来,安喻忍不住抖了一下,她觉得腿好像又开始痛了,但是没关系,他活着回来了,她居然安心不少。
她应该盼望他死在外面才对,可为什么,他每次出去的时候,她会担心,会舍不得,甚至会想念呢?
安喻觉得自己疯了,断腿之痛,凌辱之痛,囚禁之痛,每一样,都在提醒她,这个人是罪魁祸首,这个人该死,可是她又很怕他真的会死在外面。
如果他再也回不来,那她一个人住在这个阴暗的小房子里,暗无天日,该如何活下去?
他今天带了不少吃的回来,春天了,一切都是新开始。
床头放了一束百合,洁白无瑕,安喻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修剪花枝,只觉得赏心悦目。
“今天是星期一,下个星期天,是你的生日了。”
许久之后,他终于开口,安喻这才反应过来,原来,她生日要到了吗?
“想要什么?只要你开口,这一次,我可以做到。”
安喻愣了一下,那一句放我出去怎么都无法开口说出来她这是怎么了?应该说出来的啊,她应该毫无犹豫离开这个恶魔,可是为什么说不出来呢?
“发呆想什么?愿望太多了吗?”
他语气居然有些温柔,安喻呆呆地看着他,然后说道。“想看烟花。”
安然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,他愣了一下,不过很快反应过来,笑了笑,“行,答应你了,放烟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