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勃有些疑惑地看着，虽然直觉告诉自己，这似乎是某种古老而神圣的仪式，只是一个人活生生在自己眼前大出血而死，心头终究有些压抑。

若水同样在克制着自己，双手环抱的她，十指无比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双臂，指尖甚至都已经戳破了肌肤，流出数道细细的血线。

葛慧珍的鲜血喷涌竟然持续了起码一分钟之久，陈勃都有些怀疑，如此巨大的喷涌量，她体内究竟是储备了多少鲜血。

直到酒坛几乎完全被鲜血灌满，她脖颈处才不再喷涌发光的鲜血，同时伤口也快速愈合完整。

只是，原本不过三十左右的她，此刻俨然满脸皱纹，一头青丝也已经彻底变成白霜，整个人也佝偻着背，就连呼吸也变得无比沉重而艰难。

“哈～哈～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忙了，接下来我怕是时日无多了。”

“你们不用再来找我，我不会再过问凡尘俗世，只想陪着章怀安的遗体，最后走完那些没走完的路。”

葛慧珍的声音也变得异常苍老，配合她身体的变化，显然真如她所说的，时日无多了。

若水缓缓放下阴阳镜，无比郑重而严肃的跪倒在地，对着她嗑了三个响头。

陈勃疑惑地看着，他有些不明白，自己究竟该继续冷冷观望，还是该和若水一样的行大礼。

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疑惑，葛慧珍同样扭头看向了他。

“阳尸继任者，我可把我最珍贵的徒儿，阴尸继任者交给你了。”

“记住一句话，凡事不要太绝对，阴阳之道在于平衡。”

莫名其妙的说了两句后，她没再看他俩一眼，弯腰搀扶起葛慧莲，随即惊人的将其背在后背，脚步沉稳的一步步走了出去。

陈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，那个看似苍老佝偻的背影，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力量，莫非是所谓的回光返照？

若水同样扶着陈勃的胳膊，缓缓起身再度扬起阴阳镜，一阵略显耀眼的光芒过后，那个酒坛竟然诡异地飞向了她双手。

“小妹，我们回家，睡觉觉，吃果果，从此做个快乐的傻丫头～”

远远的，飘来了葛慧珍的歌声，隐隐透着一丝无奈和遗憾，渐渐消散在微微扬起的风中。

若水似乎并没有听到歌声，只是默默地将阴阳镜往空中一抛，随后稳稳地接住了那个飞来的酒坛。

阴阳镜飞到空中后，并没有顺势落下，仿佛被酒坛中的光芒托举着，缓缓悬浮在上方，略微有些沉浮着。

陈勃眯起了眼，在妖瞳的辅助下，他能够清楚的看到，酒坛中缓缓升腾起透明状魂魄碎片。

没错，就是诸多细碎的，带着葛慧莲和葛慧珍魂魄形状的碎片，而且两者的魂魄碎片，还呈现出互相缠绕的趋势。

随着那些魂魄碎片不断融入阴阳镜中，原本清晰地镜子竟然越累越模糊了，可偏偏又有越来越清晰的感觉。

似乎，镜子已经无法用肉眼去识别，只能通过精神感应，或者可以说是灵魂感知。

进化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