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云川外围禽兽虽多,却不够凶猛,骑着鹰虎或飞或跑数日,遇了十数次阻挠,无不是蛟龙作孽、鱼鳗行凶,鱼鳖鼋鼍、鹰鹞鹤燕数不胜数,或凶猛、或柔弱。
白只觉险境不够险,遂再驱鹰虎前进,途中鹰虎捕鱼而食,白则以《御气秘要》化地灵气入体,不眠不休、不食不饮,也觉不恶不累。
几日后,白也不知自己到了何处,却已觉得现在举步维艰,不遇禽兽还好,只需应付惊涛骇浪,一遇兽禽,便被群起而攻,自己唯有周旋逃跑,以致坐骑鹰虎也被一条阔口大鱼吞入腹中。
狂涛如墙,一道接一道,海面波澜起伏,仿佛下面有无数海兽翻滚激斗一般。
接下来的日子,白莫擒一只海兽或飞禽来骑乘,就是保得性命已是困难。几下来啊,身上伤痕累累,处处险象环生,时时九死一生。
白整个人狼狈不堪,纵有御气秘要化地灵气为己用,亦是憔悴疲惫,应对迟钝,头脑昏沉,浑浑噩噩,跌跌撞撞,随着波涛而动。
突然,白脚下踩实,似乎遇到了礁石,当下想道:“这里海深万丈,哪里有什么礁石!”如此一想,顿时如入光明大道,喜道:“是岛屿!”转身一看,更是张口结舌,确实是一座岛屿,只是云雾难近,宛如寻常大海中之岛,风光旖旎,山势平缓,林木葱茂,更有喜鹊鹦鹉嘻逐打闹。
白大喜,身体疲惫减了不少,踏步而上,踩在细细黄沙之上,温软柔和,只觉无尽的舒服。
忽然,一个柔嫩悦耳的声音传来:“是谁?”接着,掌风袭来,白大骇,起手处,狂沙聚集成流,悬空流转迎上。
岂料这股沙流遇到那掌风,只如沙砾撼巨石,瞬间土崩瓦解,不堪一击。白口、鼻、耳全塞满了沙子,口中鲜血涌出,连着黄沙,染得烂衣鲜红。
白只觉头脑“嗡”的一声,旋地转,仰倒下。
轩辕丘烈帝抚琴,延维靠山聆听。
延维随意道:“烈帝,他能否找到那卢妃姑娘,万一不留神,卢妃姑娘一指头便要了他性命!”
烈帝十指缓动,半晌才道:“他在云川也已经三个月了,我曾卜了一卦,大概也就在这两,他便会误打误撞走上女修山,我去看看!”
延维起身,笑道:“也只有烈帝去得,我若去了,只怕打不赢那卢妃姑娘!”
烈帝淡淡一笑,道:“那卢妃似乃是地灵气孕育而生,沐浴了千载的日月精华,吸取了万年的乾坤灵气!虽神通广大,但心性单纯如三岁孩童,你又何必跟她打呢?”
延维叹息道:“那姑娘通文、识地理,知阴阳、晓轮回,全仗那绝尘老尼之功。奈何她竟突然暴毙,不教卢妃姑娘认人间百态、形形色色、尔虞我诈之大道,为人处事、趋福避祸之本事,弄得这么大一个女娃,纯正无邪,毫无心机!这一身本事也不知运用!可悲可叹啊!”
“这些你就不必私自揣测了,都是伤心人而已!”烈帝完,便化作奇光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