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落到一块从山体上突出的巨石上,看着眼前千里冰封雪飘,万丈玉蝶弥漫之景,心中一动,想起了曾在琅邪古林内寻找地火金焰之历,眼前似有一个影子掠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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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之所及,一棵瑶碧古玉树长在巨石连接山体处,却是:冰枝玉叶贯四时,直顶苍穹秀贞姿。全无枯叶朽芽干,尽是经霜耐雪枝。
触物生情,悲从心来,白天颓然坐倒,身边积雪“呼”地被一股气劲吹散,露出青黑石面。
白天看着怀中闭目沉睡的女子,抬手轻轻抚摸着其脸庞,一时无语,竟是柔肠百结,眼眶火辣,泪水自流。
雪花落到其身上,化为雪水,但却丝毫沾不到洛雪身上。
半晌,听他悠悠道:“雪儿,你看,这漫天大雪,红霞遮顶,好不好看?你放心,我一定会把你救醒,带你周览八荒,遨游云川雾海,访尽名山江河,不再卷入正邪纷争,不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!”
“你瞧,那边雪花聚拢起来,像不像雪灵在跟你招手?雪儿,你听见了吗?风婆婆在唱歌,唱的就是‘梅花引’,对了,你一会醒了要弹琴的,我们取那棵瑶碧古玉树的枝干给你做一把七弦琴,好不好?”
“雪儿,你冷不冷?”
不知过了多久,白天抱起洛雪,一摇一晃,失魂落魄地走下石块,深一步、浅一步地在雪地里走着。
在他背上,多了一把晶莹剔透、精致优雅的七弦琴。
身后,留下一串不规则的脚印,甚至还有几个手印…;…;
“雪儿,我们去找万年寒冰,有了它,就不怕了!”白天神志恍惚,突然脚下一空,抱着洛雪往山下滚去。
只因方才雪花溶化,白天身上衣衫浸湿,这一下滚落,大量积雪粘到其衣裳上,刹那间便滚成一个巨大的雪球,越滚越快,牵引到山上千万年的积雪。
“咔嚓”一声,山上出现一条裂缝,接着,裂缝越扩越大,巨大的雪体开始滑动,雪体下滑逐渐加速,最后竟变成一条几乎是直泻而下的白色雪龙,腾云驾雾,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山下疾冲。
雪山崩塌下去,浩浩荡荡,转眼间席卷数百丈,一直冲到下方昏暗不可见之处。
随着雪崩滑落,厚重的积雪内,一团黑光忽明忽暗,不一会,黑芒飞天而起,却是一朵黑莲,里面白天盘腿端坐,神色平静,抱着洛雪。
灭世黑莲自发高升,约莫数丈后,倏地转向山体,落在一处断崖上。这断崖有十丈方圆,背靠山体,山体陡峭光滑,像天工神斧砍斫而成。
山体下有一个山洞,洞口高低不过一丈。
在山壁两侧各有一条狭窄小径,不知各通向何处。
断崖上积雪颇厚,千百年来,不断滑落,不断凝冻,此刻只有上面两尺厚的雪尚且松软,底部却积了不知多厚的冰层。
白天站起身来,脚下黑莲消失,伴着一圈黑光散出,断崖上积雪瞬间燃起黑色火焰,片刻后,却是消失无踪,露出了光洁如镜的冰层。
远远看去,山洞不深,可以看见里面一根断裂冰柱,蓝光幽幽。
白天看着那个山洞,犹豫了许久,才抱着洛雪走了过去,却发现这山洞早被人勘探过,洞顶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字:守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