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喜欢你!”许久,秋姬嘴里跳出这四个字,虞舜大吃一惊,仿佛受了什么重击,竟连退数步,背部顿时冒出涔涔冷汗。
他生平御剑无数恶禽凶兽,个个茹毛饮血,也不曾皱过眉头,但此刻面对这女子,竟如芒刺在背,浑身不是滋味,无计可施,迟疑道:“你…;…;你说什么?”
秋姬忽然起立,转身,含笑看着虞舜道:“你觉得我和你那个碧霞比起来,哪个更漂亮?”
虞舜看着秋姬,忽然叫道:“水里有毒!”
秋姬心头一跳,妙眸里突然有泪光闪动,内心甜美、温暖无比,却也不去管水里之毒的事,柔声道:“臭小子,听好了,本姑娘看上了你,缠定你了!本姑娘风华绝代,看上你是你修炼千载的福气!”右手将绯泪链弹起,链身飞起半尺,迅速变大,套在其皓腕上,又缩小到合适尺寸。
虞舜这会心境也平定不少,不如先前般惊愕,只道:“且不论你是否有什么企图,我已经有碧霞为妻,如何能够…;…;况且你我正邪不两立,就是做寻常朋友也是万难,何…;…;”
“那你刚才是关心我吗?”秋姬忽然截断道,“哼,这些又有何妨?我对碧霞倒有些好感,二女一夫也未尝不可,至于正邪,什么是正?什么是邪?你说得清吗?我秋姬自从出道以来,杀的人不少,但我杀的都是好色、不义之徒,所有想占到我便宜的臭男人谁还活着?岂不知你们华夏某些长老杀的人远胜我十倍,难道因为我出身邪魂坛,便被你们一棒打死,认定为一世妖女吗?虞重华,宁做知晓是是非非之人,莫当那非是是非之愚人!”
虞舜一时愕然,秋姬是否只杀不义、好色之人,不得而知,但她竟能发出“什么是正?什么是邪?”的言辞,就与邪魔外道大大不同了,那“是是非非、非是是非”之言更是振聋发聩。
这一刻,虞舜也突然想到自己师父留给自己的书信,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怀中的信纸。
“怎么?说不出来?天地生万物,万物本宁静。争持不上下,后有正邪分。正道之人心术不正,便是邪;若邪道之人,一心向善,心怀大德,便是正!千古以来,正邪本就难辨,只在一念之间,有正便有邪,如何抹灭的尽?正邪与否,是要用眼睛看、耳朵听、心去辨,断不可听他人讹传。”秋姬言辞坚毅,头头是道,倒像在教导虞舜一般。
虞舜心中更加惊惶,秋姬说的话里蕴含世间大道,与自己怀中师父心中遗言却是不谋而合,难道她真的不是所想的那种屠戮无方的妖女?
“怎么?还不相信?”秋姬见虞舜脸色有异,开口问道,“这三年,我一直缠在你身边,你当可知道我的所作所为,我可随便杀过那个人?我杀的人不也是你本就恨不得去杀,却碍于名声或不齿下手,我才杀的?这些凶名我担了又如何?反正我已经是你们口中十恶不赦的妖女了!多这么点血腥味又何妨?这三年来我不辞辛劳地跟着你,你知道为什么吗?我就是为了能得到你的信任,像碧霞一样,能够朝夕相伴,枕君一侧!我不介意做小,只要能在你身边就行了!”义正严词之后,秋姬竟幽幽哭泣出声,粒粒泪珠顺着眼角留下,流过滑腻柔嫩的脸颊。
虞舜大惊,患得患失,不想秋姬竟是如此刚直又纤柔的女子,突然生出想上前将之拥入怀中的冲动,犹豫再三,终于,上前,轻声道:“别哭了,我去北极天柱,你去不去?”
秋姬扬眉怒视虞舜,眉头紧皱,泪水盈眶,宛如受了极大的委屈,大声喊道:“不去!”
虞舜突感无奈,断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回答,想到这些年碧霞生自己气时,是非倒言,黑白颠倒,自己倒也有些法子对付,但面前之人并非碧霞,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。
这一刹那,虞舜只觉秋姬与碧霞竟是出奇的相似!
以秋姬的修为,将她一人留下,并非不可,但此刻理亏于己,若这样做了,只怕落得个浪子之名,这个罪过更是无法弥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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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姬偷偷瞟眼看着虞舜进退两难、犹豫不决的样子,顿觉十分好笑,心情也大好,但仍作泪眼朦胧、嘤嘤抽泣之状。
“呆子,你搂下我会死?”秋姬心中催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