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!”姚健喊道。
“徒儿,你已尽得为师真传,日后修为深浅都只能看你自己造化了!”扰龙飞花说完,和虞舜并肩飞出竹楼,留下姚健孑然一人,满脸焦急惊惶。
严冬冷寂,一丝寒风吹来,将床边的烛火吹灭,冒起一缕缕青烟。
都天峰一百五十里外,茫茫草原,草上冰雪尚未完全溶尽,但新芽似已破土而出,远远看去,青白交汇,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新淡雅之意。
林原分界处,一个白衣男子御空飞来,眉目清隽,俊朗飘逸。只见他忽然在空中一个回折,落在一块巨大而平整的岩石上,屈着一只腿坐下,背对着森林,面向广袤无垠的草原,怔怔出神。
此人正是白天。
一路的飞驰,忽然脑海中思绪混乱,让他不得不停下来静心宁神。
冷风,吹到,一缕缕黑发随风拂起,上下摆动,掠过面具,扰乱了他的视线。
但他却浑然不觉眼前有头发纷扰,仍是呆呆的看着远处,目光呆滞空洞。
在他心中本来已经有两个女子,分量极重,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心胸,孰料日前突然出现的一个女子,带着一个小男孩,这些天,那女子的身影,隐隐间,竟是将那曾经的两个女子的位置挤了出去。
此时此刻,看着茫茫草原,那女子的身影终于是淡化了一些,而另外两个刻骨铭心的女子的容颜也渐渐明晰起来。
那个粉衣女子曾经的奋不顾身、舍弃一切为自己,她任性、古怪精灵、善良却温柔似水,她是那么的风华绝代、美丽娇情。
而那个紫衣女子似乎成了心头的一块抹不平的伤疤,永远在滴着血,她的冷若冰霜,她的绝情果断,她的如火热情……这一刻,是如此的遥远而又近在咫尺。
两个女子绝美的容颜交相变化,最后定在了洛雪的脸庞上,那个甜美的笑容宛如一股暖流流进白天的心里,将他的四肢百骸全部融化。
这一刻,冷风徐徐,白天突然想起了和洛雪一起坐在偃月楼旁的郊外溪边,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甜睡的情景,当时自己虽然很是不自然,没有细细观察她的容颜,但如今回想起来,那时的情景历历在目,时空宛如定格,眉梢眼睫、高鼻樱唇,娇媚轻柔,如刻心头。
青草香味阵阵,白天细细嗅闻,脑袋里全不充满了这股味道,此时此景,这股草味竟与洛雪身上的幽香是那么的相似。有那么一瞬,白天猛地一惊,竟以为洛雪就坐在身边,待四周扫视,都是林海草原,哪里有她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