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李云卿那冷峻的目光,魏云飞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,眼神有些闪烁的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道:“咳咳,本官今日偶感风寒,身子有些乏累,你有什么冤屈赶紧说吧,本官这里还有不少的状子要看呢!”魏云飞说着装模作样的掀了掀桌角的一摞状子,却不想飘起了一阵灰尘。
李云卿见此情景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两下,目中寒光一闪,冷冷的道:“黄某是个商人两人前来到贵地,今日早上有人找上了黄某说是什么青竹帮的,要黄某交税。”李云卿说到此处看了看魏云飞的脸色,见其脸色有些难看,心里冷笑一声,嘴上道:“黄某来此就是想问问县尊,我来的第一日就已经交了税,怎么还要交第二遍?若说这头一遍的税交给了朝廷,那这第二遍是交给了何人?黄某的买卖也不小,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收税的,孤陋寡闻,还请县尊大人开示!”
魏云飞的脸颊不由的抽动了两下,心中暗骂青竹帮给自己找麻烦,办事不利索。税是交给大乾朝廷的,天下间各个州府郡县每年只收一次,就没有收第二遍的。但魏云飞经不起青竹帮的诱惑,默许他们收税。收税的名目是替官府守护百姓,算是辛苦费。
这种不是理由的理由也不过能安抚一下魏云飞自己和青阳县的百姓,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一看便能看出其中的猫腻。官府有衙役,还可以调派周围的守军,需要一帮子混混来守护百姓?实在是天大的笑话。但就是这么个笑话,却让魏云飞的腰包鼓了起来。每年数十万两银子的进项,魏云飞自然是加倍维护青竹帮。
为了保住青竹帮让他们为自己赚取更多的银子,魏云飞对前来告状的商贩百姓一概推脱不见,实在推脱不过的就让他们找人写好状子递上来,就像李云卿今日遭遇的一般。状子魏云飞自然是不会看的,他还忙着和如花楼里的姑娘玩耍呢。
看了看面前这个一身贵气,不过二十岁的青年,魏云飞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。三年来今日是头一次有人因为收税的事情闹上了公堂,人已经站在了这里,想要赶出去……看了看李云卿身边那个壮硕的护卫一样的男子,魏云飞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心里盘算了一番,魏云飞沉声道:“青竹帮收税乃是本府准许的,为的也是维护我青阳县一方的安宁。我看尊驾也非一般的商户,难道连这一点银子都出不起?”魏云飞说着面上还显出了浓浓的讥讽之色,看李云卿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穷鬼一般。
李云卿闻言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怒火,他没有想到这青阳县令居然如此的不要脸,竟然能说出这样狗屁不通的道理来。只听其怒声喝道:“放屁,我大乾开国太祖皇帝钦定税收商家每家每户一年五十两银即可,五十两是开皇年间的税收。兴业年间,商税降至了三十五两!到本朝,又有下降,变成了三十两!你他娘的开口就是一千两银子!作死作的真是可以!我来问你,是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?!你的眼里可还有朝廷?!”
魏云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脸色有些发青。自从他当上了这青阳县的县令,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骂他。而且此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,有一股威压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。只见魏云飞一咬牙,强作镇定道:“你这个狂徒!居然敢藐视公堂,简直是胆大包天!左右,将其一干人等拿下,关入大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