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这边是南方的山,但谁也不能说只有北方的深山里才有灵芝、人参什么的啊!
结果是,她扛了一根大春笋下山,一路上还在想着,是晒干笋留着以后吃呢?还是现在就做个笋粑吃一下呢?
“容丫头,你又进山了。”刚进院子,花想容就听到花老五无奈的声音。
“五叔,你怎么回来了?现在不是月末啊。”花想容将笋放下,接过花老五给她递来的温开水,咕咚咕咚的灌了。
在她的影响下,大概整个麻山村都不再喝生水了,最少也是凉白开,年长的大都是温开水。
“你奶昨天让人带信,让我回来一趟。”花老五说起越氏那语气就更无奈了。
“相看?”花想容习惯性的对花老五嘴里的‘你奶’撇嘴,她与赵氏之间可早就没关系了,“你也着实老大不小了,该找个五婶,生个小堂弟来给我们玩玩了。”
花老五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,“敢情我娶妻生子就是为了我大侄女有个小弟弟好玩啊?”
“嘿嘿,那哪能啊,咱麻山村谁不说你大侄女最是个疼弟弟妹妹的啊?”花想容嘿嘿干笑两声,脸不红心不虚的自吹。
“这倒是真的。”这一点花老五还真没什么好反驳的。
花想容不仅对弟弟妹妹,对他和他四哥一家,用村里人的一句话来说,那也是好的没有边边了。
现在他四哥一家已经从老花家出来,建了一个独立的大院。花想云和花想月比起花想依差一点,但也是被养的白白净净的,一个文静、一个活泼;花细勇也进了村里的私塾启蒙了。
他就更不用说了,除了束修费不是花想容交的,其他的吃穿用度都被她包了。
这丫头总是变着法的给他买这买那的,他有时候都会二话的收下,是真的心疼她为了送东西给他,还要动脑筋去想名目……
“五叔,不如等秋闱之后吧?”玩笑归玩笑,真要说起来,花想容还是希望花老五能再拖过这一波的。
花老五的亲事,其实她一直都挺上心的;只不过,她一个小丫头片子,又是花老五的侄女辈,这事她有一丢丢的力不从心。
但,毕竟事关花老五的一辈子,她不能由着花老五被赵氏安排。
“我也是这样和你奶说的,口水都说干了,好在说动了你爷,这才助我躲过一劫。”
花老五倒没想花想容那么多,要是赵氏给他找的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,他娶了也就娶了。但依他娘的性子,老实本分的,大概是不可能被看上的。
要说他也是佩服他那个娘赵氏了,这些年也是作死的作死,每次都不能在花想容手上讨到一丝好,心里恨毒了她,更是没少咒她死吧;另一方面呢,走出去时又会以花想容的奶奶自居,总自我感觉高人一等,眼睛缝里瞧人。
“征鸿秋闱也要下场,五叔不如下个月就向学院告了假,和我们一起去县里住吧。”
花想容绝对是个护犊子的人,虽然她才是那只犊子,但花老五是在她极艰难的时候义无反顾要护着他们姐弟的人,虽然叫的是五叔,但对她来说,是如父如兄的存在。
她当年重伤,花老五至为了照顾她,和帮她看顾花征鸿与花想依,硬是顶着被赵氏以死相逼的压力,中间辍学一年半的时间。
这些年来花想容对赵氏的作死始终留了一丝余地,就是因为顾念花老五那段时间的付出。毕竟抛开她与赵氏的恩怨,单以一个望子成龙的线亲来说,那事确实是她亏欠了赵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