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体如刀刻的侧脸,从上面看不到一丝温度。笔挺的背,让他连坐都透着一股子的冷硬。
看着他的侧脸,花想容突然发现:这小子,只是随意坐在山村的某个屋顶,生生坐出了一种高贵矜冷的气质。
“容容,八月过后,有许多事都会不一样了。你……”
破天荒的,任君玄竟然先开口了,然后在侧头看花想容时,正好对上她盯着他的侧颜的双眼,他突然顿住,飞快的别开了眼。
“我什么?”花想容等了半天,没等到任君玄的下文,只好追问,语气无奈。
她又不是母老虎,不就与她对视了一眼吗?有必要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吗?真是!
“你提前做些准备吧。”任君玄其实更想说,你就安心的呆在麻山村吧。但是,以花想容的性格,让她窝在麻山村?人家干嘛要听他的?!
何况麻山村也并非就能一直是一片乐土,他们都离开,才能让这里不被侵扰吧。
他也不忍心花想容做一只折翼的鹰。
“你参加八月的乡试,会惹来一些人和麻烦?”花想容又恢复了双手枕头望天,对着天空问道。
“嗯。”任君玄点头。
“很难缠吗?”连凤犀然都搞不定的人?
“很强。”任君玄挤出这两个字时,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狠戾的气势。他们是很强,但他也不弱,“我不会死,你们也不会。”
五年前花想容来借盐时,他的出现在凤犀然的意料之外,他们在花想容走之后有过一段简短的交流。大概意思就是,要不要与她有所交集,结果是凤犀然带着他出现在当时还是破屋的这里。
凤犀然和他都是有目的的。
凤犀然想让他多与人接触,对治愈他有好处;然后发现,她的脑子很好使,进而就将她绑在他们这条船上,她成了他们与外界联系的门面。
而他的目的就简单了,就是想离她近一点。她的气息,能缓解他那种被圈时养成的随时要破体而出的戾气。
“我当然不会死,你也别死。”花想容一个暗劲,突然坐了起来。“江湖吗?我很有兴趣闯一闯呢!”
她不会说什么那些与她有毛线关系的话,这么些年下来,她与他们的交集多到根本择不清。
当然了,她也不想择清。
凤犀然当然利用的意图明显到只差明说了,她有选择权的,不是吗?
想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,胡乱猜着凤家有阵法时,不就整天想着他们是高人,她要能学个一招半式的,好去闯荡江湖混个侠女当一当的么?
现在,五年过去了,她的功夫虽然不行,但凭着轻功和毒,她也是有信心去溜一溜江湖的;只不过,她要是总是放毒自保,大概与侠女的名头是无缘了,反而林氏白天送给她的‘妖女’两个字,会成为她的标签……
有点小瑕疵,但妖女她也能接受。妖女嘛,起码是对她容貌的一种肯定。
要是一个爱放毒的无盐女,大概人家不会称她为妖女,而是毒妇了。
任君玄看着不知道神游去哪里去了的花想容,突然觉得脑袋有点大、又有点痛。
“那些人可不是林氏、赵氏之流,他们可不会讲道理,说人性的……”他试图让花想容能明白他们所要面对的是什么,但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“我看起来很天真吗?”花想容嗤笑了一声,一弹手指飞身而去。
“小哥哥,晚安哟。”空中留下一句娇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