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南应诺退下。
宋妈妈又让碧荷关紧了门窗,才靠近如吟,小声说道:“叶临刚好在承黔府有相好的兄弟,也有以前主人家的门道……庞姨娘以前在闺阁的时候,跟刘家的关系非常好,时常被母亲带着到刘家做客!后来,听说两家长辈还给刘嗳和庞姨娘定下了婚事。再往后,庞家不知怎得知道了刘家好像牵连进了兵部贪墨案里,也听到些不好的风声,所以庞家就用庞姨娘还没及笄的借口把亲事顺理成章的给拖了下来,直到东窗事发,刘家下狱,这门亲事也就不了了之。”
如吟冷笑:“原来如此!”
碧荷:“庞姨娘和姑爷骗的我们好苦!”
灼桃却问道:“庞家现在的日子很苦吗?当时不肯跟刘家扯上关系,现在怎么会让家里的姑娘来给刘嗳这种人做妾?!”
宋妈妈郑重的说道:“明面上庞家是得罪了吏部尚书,在官场上走不下去,才举家南迁回承黔府的。但事情总没有那么简单的,叶临瞧着别人讳莫如深,也就没往深里打听……”
“可这里还有一桩事,让妈妈我……”宋妈妈沉沉的叹了口气,青白的脸色在烛光下瞧着有些诡异:“庞姨娘小字阿月,是庞家三房的五姑娘……可这位五姑娘,在庞家还没有迁回承黔府的时候就病逝了!”
灼桃吸了一口凉气:“妈妈您该不会打听错了吧?!”
宋妈妈摇摇头,满脸的凝重:“庞五姑娘,跟当时的兵部侍郎刘贲家的二公子定过亲事,生母又是刘二公子嫡亲的姨母……生在五月初三的亥时,生辰八字大致对得上,不会错的!”
碧荷觉得自己骨头缝里都凉凉的:“那现在的庞姨娘又是谁?”
如吟觉得有一张网,正铺天盖地的朝着自己席卷而来,可叹她前世愚蠢透顶,竟从未发现身边有这样的魑魅魍魉。
如吟淡淡的说道:“既然庞五姑娘已经病逝了,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刘嗳!”
提起刘嗳,宋妈妈就面露愧色:“那个接生婆嘴巴严实的很,什么都问不出来!只推说自己接生过那样多的人,哪里还能一个个记得那么清楚……”
碧荷道:“什么都问不出来,才是最大的古怪!”
如吟道:“无妨,你最近几日多去榆钱胡同走一走!看看那婆子跟什么人有接触!”
宋妈妈点点头应了下来。
然后又不放心的问道:“真的不需要叫叶临回来一趟吗?姑爷既然有这样狠毒的心……肯定事不成不罢休……”
如吟安抚宋妈妈:“刘嗳要的只是荣华富贵,至于这富贵怎么得来的,谁替他得来的,并不重要。”
宋妈妈连连叹气,最后像是下了决心一样,坚定地说道:“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,姑娘就跟姑爷和离吧!”
“虽然这门婚事是夫人定下的……但跟着姑爷这样的人,如今又多出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庞姨娘……妈妈我不识得几个字,也不懂什么大道理,但活了大半辈子,却知道活着的人才最重要,什么承诺什么誓言都与我们无关!”
如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,在昏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容颜如玉:“我不只要跟刘嗳和离。”
“我还要——他的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