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欢看着气的几乎爆炸的赵春旺,脸上扬起了慈祥和蔼的笑容。
“呀,我的儿终于来看我了?”她幽幽的道,要多讥讽有多讥讽:“这还是你结婚之后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呢。”
赵春旺可不吃这一套。
直接把手上捏着的传票拍在宴欢病床边的小桌子上。
砰砰两声,引得其余的病友纷纷注目。
“妈,你到底啥意思?”自从在家里带着裤子拉屎的事情在村里闹出来,自己成了笑柄之后,他心里就憋了一股气,思来想去的,能办成这样事情的也就只有自己这个看似一切为他好的妈了。
气的要死,宁愿被村里人戳脊梁骨骂来骂去的看笑话,也打定了主意不来医院看她。
谁知道,几天之后竟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。
说是马淑琴把他告上了法庭。
简直是岂有此理!
这个女人!
菊芳气的差点当场差点去世,扑在地上一顿哭天抢地的哭。
春旺也气的不轻,把背上的锄头掼在了地上撒气。
谁知道那锄头在地上又弹了起来,最后锄头的尖儿像是长了眼睛一样,奔着他的大拇指过去,直直的戳了进去。
简直是流年不利,福无双至、祸不单行。
在家歇了两天,就跛着一条腿来医院找宴欢问个清楚。
宴欢看着他,仍旧笑的慈爱,一字一顿仿若怕他听不清楚似的:“就字面意思。”
“你!”
赵春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每次宴欢看见他的时候,不都可怜巴巴的望着他。
春旺春旺的喊着,两眼放光好似看见天底下最宝贝的东西一样。
自己说东她不敢说西的。
哪里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的人摆了一道,连协商都不协商的,直接就到闹到了法院去,她就没有想过,这样一闹,自己以后怎么做人?
果真是菊芳说的对。
自个这个娘啊,就是个偏心眼的货色。
“我又没说不养你!”赵春旺厌恶又嫌弃的呵斥起宴欢来:“可你呢,一点情分都不讲,就把我告到法庭上去,有你这样当妈的吗?”
宴欢打了个哈欠,姿态慵懒的看了赵春旺一眼:“所以呢?你决定把大北屋还给我了?还是决定拿钱给我盖房子?”
赵春旺就艰难的闭上了嘴巴,不出声了。
只用一双愤怒的眼神谴责的看着宴欢。
颇有几分敢怒不敢言的意味。
宴欢就笑了。
很欢愉。
她是真的欢愉,果真啊,这个大儿子是白养了。
不仅白养了这个白眼狼,还替他养大了两个小白眼狼。
不过啊,幸好,这白眼狼的属性都是遗传的。
宴欢歪过脑袋,目光穿过赵春旺,看向低着头走进来的赵秋旺,嘴角的笑容多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揶揄。
“咋的,不是说不要你来了吗?”宴欢皱起眉头摆好表情。
一场好戏锵锵开锣。
赵春旺与赵秋旺狭路相逢,自是相顾无言。
气氛再尴尬不过。
两人同时扭转了头。
赵春旺直起身子把目光投向门口。
赵秋旺则是上前一步,站到了宴欢的病床前,用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道:“妈,你跟我回家吧。”
宴欢翻了个身,一副慈母心肠:“那冬兰咋办呢?她要跟你闹,你有啥办法?”
赵秋旺拉起宴欢的手,温柔相劝:“妈,我们不管她。她敢对你做什么,我第一个不饶她。跟我回去吧,好不好?你一个人在医院我也不放心,我姐家里那么忙,你忍心天天让她跑来跑去的?”
看似轻飘飘的话语里,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