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这人的语气,只怕叶家遭此劫难的根源他们这些人心知肚明。
既然如此,又何必要她来查?
径直报仇不好吗?
宴欢头疼的捏了捏额角,也只能遮遮掩掩的跟她提起另一件事:“我这次来清溪市,就是想替我家沈如伸冤报仇,就是不晓得事情过去了这么久,还成不成……我是老了不中用了,我怕就怕我撒手一去,沈如怎么办?她虽然还活着,可也跟死了差不多了,到底是还有一口气在……”
那人轻轻握了握她的手,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:“早知今日,你又何必当初!”
“当初事发之时,我就劝你,干脆把事情闹大了,弄他个鱼死网破,也好过白白失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,可你不肯,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年,当年的人要么死绝了,要么忘光了,还怎么重提?”
“沈然的事情他们做的滴水不漏,任谁也找不出纰漏来,只好暂且放过,当年又不跟现在似的,网络发达,什么高科技的东西都有……可沈如这件事,倒是有转圜的余地,那些凶手们如今都还健在,活的还一个赛一个的好,莫说是你瞧着,就是我瞧着,也心痛如绞,婧婧,虽然前路看着艰难曲折,可你不走这一遭,只怕往后就再也没了机会。”
“也怪我,这几十年来,唯唯诺诺不敢跟你联系,生怕惹了麻烦在身上……老了老了,才觉得无所畏惧,若是之前,你这般找上门来,我定是不敢与你多说的……现如今,我就算是豁出这条命来,也会帮你找回公道!”
听到这里,宴欢算是明白了。
这个沈婧,早就知道凶手是谁。
只是畏手畏脚的不敢与他们斗上一斗,遂忍气吞声,死到临头了,才觉得就这样放过他们未免也太轻松了一点,把自己找来,却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……她叹了口气,人真是个复杂的东西。
估摸着,凶手也跟她猜测的差不了多少。
只是行凶的原因……还要细问。
还有这报仇的法子……宴欢总觉得,有些时候,审判是一件过于简单轻松的事情。
针扎不到自己身上,就永远不知道痛。
所以,一报还一报,是最好不过的事情。
你如何待我,我便如何待你。
你如何要了我的命,我便如何还你。
大家两不相欠,境遇相同,岂不妙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