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思一向好猜,直来直去的,天真的又愚蠢。
可是现在他却捉摸不透了,好像是她给自己的那颗心蒙上了一层布,叫人看不清,也望不穿。
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现在变得这样执拗,并且疏远着自己,虽然嘴里说着要他带她走的话,要把自己托付给他的话,可是眼睛里也丝毫不见爱意,哪里像从前,望着他说话的时候,眼睛里闪闪亮亮的,像是盛满了漫天灿烂的星河一样,再没有东西比她更耀眼的了。
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呢……
总是想她最近的反常举动,季致江倒觉得那处的痛也没那么汹涌了,于是分出些心思去瞧她,她坐在自己对面,趴在栏杆上瞧着远处的起伏的山峦和树海,他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白嫩的侧脸像是笼罩了一层光,她连也一个眼风也没有分给他。
季致江心底有隐隐的失落,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。
空落落的,好像是丢失了自己很重要的东西那样。
是因为再这样下去,他们的计划就不成了吗?
略歇了歇,他痛得就不那么厉害了,人也恢复了些力气,到底不是真正的文弱书生,哪里被踢了一脚,就一蹶不振了呢,她瞧着娇滴滴的,动起手来倒是泼辣的很,也不知道她那孱弱的身子哪里来得这样大力气,到底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,自己让她不痛快了,她就百倍的还回来,这睚眦必报的模样,倒叫他爱不释手……将来对付那个人的时候,一定是一把又快又利的刀子。
许是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,季致江感觉到徐容亦转了眸子望着自己,叫了一声先生,并问他:“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?我脸上有花儿?”
季致江微微笑了笑:“阿容,你还生我的气吗?”
徐容冷哼一声,却扭头看了看陆嬷嬷,她沉静的像一滩水一样,面无表情的脸上让徐容看不出半分情绪。
她不阴不阳的道:“我一个学生怎么敢生先生的气?再不济,这点子尊师重道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,先生邀我来这里,到底有什么话要说,什么事要做?再耽误下去回家的时辰就晚了,您还是快说快做吧。”
季致江怔了怔,心里的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:“你就非要和我这般说话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