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夫人为难的道:“就是我想厌她,也厌不起来……可就这样遂了那小子的心意,我又觉得不甘心……”
青兰就笑着道:“难道您一个老人家,还要和孩子们赌气不成?”
闵夫人失笑:“那不就成了个老妖精么?”
……
太子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酱紫的怒色来,他恨声问道:“贺徵一死……父皇就把我叫去宫里训斥了一通,说我不顾兄弟手足情分,私心太重……我可没有下令杀贺徵……”
谙国夫人听了直皱眉:“陛下就是这样的人……疑心太重,殿下的处境不妙,谁都有可能杀了贺徵,破坏贺家和陈王的联姻,唯独殿下不可能,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……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太子没好气的道:“要紧的是现在怎么办?”
谙国夫人道:“殿下只有等。”
“等?”太子有些气急败坏:“等死么?”
谙国夫人眸间划过一抹失望:“殿下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些!自然是等到陛下气消,看清楚其中的关键,到时候殿下自然就清白了,现如今,您就是把凶手抓到,把事实摆在陛下的跟前,只怕陛下也会认为您在狡辩。”
太子发完了脾气,心也慢慢镇定了下来:“季先生也是这么说的……只是我,只是这些年来,父皇从来没有这样训斥过我,一点颜面都不给我留……我十分的心慌,总觉得事情不妙。”
“事情是不妙,只是还没到那个地步。”谙国夫人眯着眼睛,转而问起季致江来:“他最近在忙什么?总不见人影的……”
太子这才注意到安国夫人眼角下有重重的青痕,不由得关切的问道:“您最近没有睡好么?”
谙国夫人点点头,打了个哈欠,道:“心里装的事多了,自然休息的不如以前好,季致江有安眠的法子,你把他叫过来一趟。”她拨弄着指甲上涂好的鲜红蔻丹,微微的笑了笑:“分明是我的人,如今却要靠殿下使唤才能叫她动一动,当真是我的不是了。”
太子面露尴尬,立在原地赔了两声不是。
谙国夫人仿佛不在意似的,摆了摆手,道:“你和阿绫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,你成亲之后,想必陛下也该放心些,这件事我会叫人去办的,你到时候只要等着赐婚的圣旨就成了。”
太子点了点头,心里却想起了那个面容平淡的像是白开水一样的徐七小姐……某个地方针扎似的痛了一下,然后他回想了一下徐绫的面容,美艳得仿若神妃仙子……可是不知怎的,那倾世的容颜却有些模糊,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帘子,看不清楚,影影绰绰的,却并不让人感到若隐若现半遮半掩的神秘与诱惑……
他握紧了手,挺直脊背,重新变成了那个运筹帷幄处变不惊的太子慕容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