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之卿拨过去的第一个电话没有接通。
傅晓雪面色凝重的看着纪之卿打电话,眉间微蹙的模样像是要大祸临头的样子,而纪之卿只是淡淡的,眉眼间一片疏淡平和,完全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,傅晓雪觉得很奇怪,又说不出哪里奇怪,她叹了口气,忽然间,她听到纪之卿喂了一声,她忙调转过乱瞄的视线,把目光凝聚在纪之卿的身上。
竖起耳朵认真的想要辨别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。
可是很快,她就没办法继续听下去了。
因为她的手机也中气十足的叫了起来,而且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她挂断电话的人——肖垦。
她又瞄了纪之卿一眼,转身走到宿舍门外,接通了肖垦的电话。
潜意识里,她不愿意在纪之卿跟前,跟肖垦有任何的联系。
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。
但就是,不想,不愿意。
肖垦没有任何的客套,直接就问:“纪之卿现在怎么样?她在你们宿舍吗?新闻看了吗?”
傅晓雪敏锐的察觉到有哪里不对,她的手心突然间就沁满了汗珠:“怎么?”咬了咬唇,她决定跟肖垦打个太极:“什么新闻啊?纪之卿在我们宿舍啊,她好好的呢,发生什么事了?”
电话那端的肖垦沉默了五秒左右,笑了:“没发生什么事就好。”
傅晓雪的牙齿陷进了嘴唇里,针扎一般的痛楚缓慢的蔓延开来,心口的位置轻微的悸了一下:“肖垦,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室友的嘛!没想到你这么热心肠啊?”
肖垦呵呵了一声:“你朋友不就是我朋友,我对朋友不一向没话说的吗?”
傅晓雪想笑,却笑不出来。
“那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另一个室友呢?”她尖锐的拎出了问题的关键:“周婧婧都要死了,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,也没见你关心关心她。”
“你这话,怎么听起来不对味呢,”肖垦的声音里人就喊着笑意,可是笑意却让傅晓雪感到一种刺骨的冷:“怎么着,是替她打抱不平啊?还是,你在吃什么醋?”
傅晓雪呵呵了一声:“吃个屁的醋,打包不平个屁,只是觉得,你这样有点厚此薄彼了。忍不住说两句。”
“有什么厚此薄彼的?你平常不是跟纪之卿关系更好?所以我才关心她多一点,再说了……”
傅晓雪不想再听下去了,她直接打断了肖垦的话:“那新闻又怎么了,又关纪之卿什么事了?”
肖垦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,他皱起了眉头,顿了两秒之后,他说:“没什么,挂了。”
不等傅晓雪说什么,肖垦就挂断了电话。
他气的肺都要炸开了,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,忍不住骂了句脏话:“该死的,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,跟我踹着明白装糊涂!”
虽然此刻的楼道里没有一个人,可傅晓雪仍旧羞囧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,她面红耳赤的闭上了眼睛,在心里对着肖垦骂了一句王八蛋。
推开门走进宿舍的时候,纪之卿正在用一种很官方很客气的语气跟对方讲着什么。
本就柔和的声线被她压的更低,傅晓雪只隐约听到几个清浅的词语。
譬如,无关紧要的“我知道了,”、“明白”之类,对方好像在交代她什么事情。
傅晓雪烦的要死,盯着纪之卿看了两眼,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