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晓雪看着周婧婧，脸上带着一种得意的猖狂，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，捂着嘴道：“我劝你好好过日子吧，不要再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梦了，再这样下去，你的人生就全完了，你今年三十多岁了吧？有人肯和你结婚吗？有人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吗？你手里有多少存款？”

她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周婧婧：“瞧瞧你这皮肤，你这皱纹，你多久没上美容院了？还有你身上的，这是什么东西？周婧婧啊周婧婧，你好歹是艺大的毕业生，能不能别这么不修边幅？说出去，我都觉得艺大的脸！让别人以为，艺大的都是些什么瞎猫瞎狗。”

周婧婧悲哀的看着傅晓雪，颇为同情的道：“傅晓雪，这几年过的很不顺吧？要不怎么越来越刻薄了？从前你虽然刻薄，可大多都藏在心里，现在……”她双手抱在胸前，笑望着傅晓雪，再次说出自己的来意：“我只是想见许至南一面，我知道你有办法。我是真的有事要和他商量。”

“他那么恨你，怎么肯放过你，怎么会好好听你说话？”傅晓雪道：“因为你，纪之卿和他再也没了可能，这么多年了，许至南一个身边的女朋友换来换去，可你仔细看看，哪一个很不是纪之卿的翻版，哪一个眉眼之间没有点纪之卿的影子？周婧婧，说实在的，你落到最后这个下场也怪不了谁，要怪，只能怪你自己太蠢了，你当年怎么没有看出来许至南满心满眼都是纪之卿呢？非要往里面插，最后搞得自己家破人亡，搞得自己成了现在这幅德行，周婧婧啊周婧婧，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？”

“帮我联系许至南，傅晓雪，”周婧婧的脸色冷了下去：“当然，你也可以选择不联系，只是到时候，”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，“你就不要怪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，傅晓雪，你去精神病院看过庄羽墨吗？你不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吗？有时间的时候去一趟吧，也许，会对你有点启发。”

“哦，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精神病院还有个庄羽墨，好吧，有时间我会去看看她，你觉得，以你现在的状态，你还能够威胁到我吗？你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周婧婧？十几年都过去了，”傅晓雪凝眉思索了片刻，道：“好，我可以帮你试着联系一下许至南，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
“什么条件？”周婧婧问道。

“从此以后，我要你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，我不想再看到你，一眼都不想呢。”傅晓雪伸出一根手指，在眼前晃了晃。

周婧婧呵的一声笑了出来，她点点头，“好啊，你遵守诺言就是。”

傅晓雪点了点头，无所谓的笑笑，目送着周婧婧离开。

周婧婧消失在视野里的那一刻，傅晓雪脸上的笑容便彻底的消失不见了，她紧紧的抿着嘴角，把牙齿咬的咯咯响，她刻薄？她婚姻生活不顺？

她呵呵的冷笑了两声，也不看看自己混成了什么鬼样子，还好意思来到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，傅晓雪摸了摸自己的眼角，眼角的骨头隐隐作痛，但好在看不出前几日的淤青了，她靠着栏杆，眉眼都耷拉了下去，周婧婧的到来叫她想起一个很久都不曾想起的人——纪之卿，她遥远的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人一样。

她完全立在时代的中心，那些有影响力的奖项她几乎拿了个遍。未来，她的名字很可能被刻在美术史上……同样的人生，现在却已经是天壤之别。

毕业之后，她也仍旧忘不了肖垦，她曾经试着查过，却查不到肖垦后来去了哪所学校，什么都查不到，人好像就是凭空消失了一样，她找了很多个地方，但结果都是一无所获，后来，不免彻底心死。

在家里的公司混了几年，然后听从家里的安排结了婚。

然后，这才是她噩梦的开始，想起这段婚姻，傅晓雪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起来，结婚到现在，她不知道挨过多少次打，受过多少虐待，所有的风光都是表面的，背地里，她连个人都不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