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会拼死一战!
不是说她柳拭眉有多英勇、多不怕死。
而是……
她在乎的人太多,她一旦撤了,那剩下的那些人都是被抛弃、被牺牲的了。
所以,她不会自己求生,而是一定会留下与他们并肩作战、同进退!
想到这里,月沧澜又从怀中掏出那把梳子。
柳拭眉,终究是与他所认识的任何女子,都不一样的。
捏紧了梳子,月沧澜突然特别想,在出海之前,去见她一面!
月沧澜有什么想法,柳拭眉当然不知道。
八月十五日,中秋节。
昨天准备了一天,皇甫令尧今日已然全部安排好女帝亲卫队。
早朝过后,把眼前应该马上处理的国事给处理完毕,女帝出宫,浩浩荡荡的队伍。
与他们同去的,还有梁家人。
这一年的中秋节,还是一样。
梁家太多人都在战场上,所以并不是团圆的一年。
去钦天监一起过,顺便为战场上的梁家子弟祈福,也是挺好的事。
张妙蓁与梁升忙着秋收,偷得浮生半日闲,决定这一日把事情都放在一边。
坐在马车内,梁升的兴致很高。
张妙蓁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这么高兴过了,不免疑惑:“你今日怎么这样兴奋?”
“那当然了。”梁升说道:“拭眉有了内力,也突破了瓶颈。她可以给你治病了!”
张妙蓁条灭,问:“我不能恢复记忆,你很介意?”
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太阳穴,道:“你这头痛的病根困扰了你一年多,也是时候该结束了。”
事到如今,梁升的内心安定,已经不那么纠结张妙蓁失忆的事。
他希望她的病能治好,主要还是头痛症时不时困扰着她。
虽然舒君的治疗是有点用的,但只是缓解,尚未能断根。
张妙蓁有些无奈:“看你说的。拭眉给我治病,也未必就一定能治好。”
毕竟,是头部淤血。
饶是柳拭眉,也不能知晓,那块淤血到底在哪一个位置,也不敢轻易下手。
“那也是希望!”梁升不理会她说的,兀自高兴。
张妙蓁看他一眼,总觉得他的高兴,不像他说的这般浅表。
她问:“你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?”
“那当然要计划了。”梁升理所当然地道:“我是舅舅,拭眉的孩子都一岁了,咱们这八字还没一撇!”
张妙蓁:“……”
得,她就知道他想的没那么简单!
见她不吭声,梁升有点着急:“你答应过我的啊,可不能反悔!”
“生儿育女是必须的事,我为什么要反悔?”张妙蓁很是淡然。
但她还是有些顾虑:“跟北齐的战事,有望在今年结束。但……天下之乱,尚未走到终点。”
“嗯。”说到这个,梁升的神情严肃了一些,道:“我总觉得,南吴不可能一直这样安定下去。还是会出事!”
他如实说道:“公冶卿虽然是个有能力的,但他处身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。一点根基都没有!”
“现在不是有曹氏帮助了吗?”张妙蓁说道。
梁升摇摇头,道:“十八部族,追随曹氏的不超过五个。而曹氏本身是不是忠心,是一回事。南吴全民用毒,公冶卿自己却不会,这才是要害!”
只能靠防,不能主动攻击,也不能在别人对自己下手后自救、反击。
这是公冶卿在南吴的弱势。
退一万步讲,倘若公冶卿是在大蜀、北齐这种环境,也许不会那么困难!
听他这么说,张妙蓁也觉得公冶卿很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