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说一,不会玩心眼儿!
“别老给我整这些虚的!”墨儿说话也是耿直:“我们陛下都从不喜欢勾心斗角的。”
张怀轻笑:“我晓得。”
柳拭眉虽然重用张家,但并不是因为她喜欢张家的门风。
第一点,是张家站位,有从龙之功。
第二点,是看在张妙蓁的脸面!
她对自己家人好,对家人的姻亲,自然也是爱屋及乌。
而张家,总不能永远靠着一条裙带关系走多么长远。
而并且,必须为女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,保住她的江山,才可能在下一代、更甚者再一代继续兴盛昌隆。
站位后,自己所站的人,一直在高位上,自己才不会死。
所以,张怀才会这么卖力去做事,甚至以后终将拘束自己。
这也是他为了家族能做的全部了。
墨儿看他一眼,见这俊秀青年永远都是这么从容自信。
撇开身份问题不谈,其实还是挺赏心悦目的。
为什么,世上有身份这种门槛呢?
她心里叹息,嘴上说道:“南吴局势紧张,你是个文人,在外头,也小心一些。”
难保不会有人冲着对付张家……甚至对付女帝陛下的心思,去断这一条臂膀!
张怀是个文人,不曾习武,这要真的遇上个什么,那就真回不来了。
“我必须小心呀。”张怀笑意更深,看着她的眸光,即便是在黑夜里,依旧有些炽烈:“虽然你不一定会给我机会,但我总得活着,才能有机会,对吧?总得进考场,才能考状元!”
墨儿唇角一抽,没忍住嘲讽道:“你?张大人,您自己还记得,逃了多少次殿试了吗?还进开场考状元呢!”
张怀甚是喜欢她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,特别的亲近感,而非公事公办的疏离。
他笑说:“倘若你希望我参加殿试,我也可以为了你去考一个。不说头名,进个前三,也是极好的。”
墨儿瞧了他一眼,没搭这话,道:“陛下兴许要找我了,张大人您自便吧。”
说完,转身进了院门。
张怀看着她的身影,消失在夜色中,一旁的女帝亲卫队五步一岗。
他不由叹了一口气。
往外走的时候,张海低声问了句:“二公子你今晚好生奇怪。这又好像高兴,又好像不高兴的。”
“高兴,是她关心我。”张怀还在回味着刚才墨儿跟自己说的那些“小心一些”之类的话。
张海问:“那不高兴,是为什么呀?因为追求之路,终点还遥遥无期?”
“你懂什么!”张怀白了他一眼,感慨地道:“我与墨姑娘之间的距离,不是距离,你懂?”
张海摇摇头。
不懂!
张怀再次叹气,低声道:“我与她,最多一门之隔!”
“可她不愿意接受你!”张海被白了,不客气地道:“这一门之隔,怕不是南城门到北城门之隔,中间差了整个帝京城呢?”
张怀:“……”
他想也不想,一个爆栗朝这口无遮拦的小厮额头上敲过去!
看着张海抱头痛呼,他才满意,没好气地道:“咱们这门,有门槛!你不懂么?跟本公子这么多年,书都读屁股里了!”
张海这才明白:“原来是门槛隔着呢,早说呀!”
但还是嘀嘀咕咕的:“公子给她一个承诺,她若愿意嫁给你,以后咱们要分府居住,不就好了?我看墨姑姑随了陛下,可能不喜欢那些后宅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