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升不习惯很早睡,一般晨起练武、睡前看书。
关磊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:“张小姐怎么过来了?”
“刚刚从拭眉那里出来,有几句话想与七爷说,他尚未就寝吧?”张妙蓁的声音轻轻柔柔,听着让人下意识勾勒出她恬淡的模样。
梁升放下手中的书,将脱下的外袍披上,走了出来。
比起芍药居的花朵都是花骨朵单独绽放,这边的杜鹃花是成片成片地开,如火如荼。
张妙蓁站在花圃前面,穿着一身春衫,亭亭玉立。
有时候看她,又不像菊了。
倒像是池中睡莲,乍一看不怎么显眼,仔细一看却又独有风姿。
听到脚步声,低头赏花的张妙蓁转过头来,下意识冲他勾出浅浅微笑,道:“七爷,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。”
月下美人冲自己浅笑嫣然,是个男人都感觉眼前一亮。
性子铁直是天性使然,但爱美之心又何尝不是人之本能?
梁升面色也缓和下来,道:“进屋说吧。”
他本还想该避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,但脑子一热,就请她进屋了。
总有种感觉,让这么个娇柔女子站在庭院里说话,总有哪里不对劲似的!
再说,他心里某些想法在发酵,避嫌不避嫌也不是这么重要。
张妙蓁跟着他进了屋,也没有多做铺垫,直切正题:“我方才与拭眉聊了几句,得知了一些事。”
“说什么了?”梁升伸手提起竹桌上的茶壶,给她倒了一杯,道:“入夜了,喝点白水吧,免得喝茶会睡不着。”
他也知道,如果不是说了什么紧要的事她大抵不会贸然而来。
张妙蓁虽然柔弱,骨子里却是矜贵的。
她可能喜欢他,但却不卑微。
乍一看没发觉,仔细品,才能看清楚她这个人。
张妙蓁道谢,后道:“我过去想陪拭眉聊聊天,药君在房中与她说话。我本欲稍后再来,孰料听到了药君与拭眉说的话,太诧异了,就做了失礼偷听墙角的事。”
这样的事确实不太道德、不雅,她还有些不好意思,垂下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