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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抢过她手中的狼毫,放进了笔洗里。
然后,伸手去拿桌上陈旧的手稿。
温书青提着一口气,眸光死盯着他的动作,没有阻止他。
以皇甫霖的惯例,几次差点撕了这份手稿的他,就算此时不撕,也要发一通脾气的。
她没让如霜收起来,其实,是想对这件事做个了断。
倦了。
倘若皇甫霖撕了这份手稿,那她从今往后就跟他决断关系。
哪怕不能和离也没关系,从此后正殿的东西殿,不相往来就是了!
近一个月来,但凡他身子状况允许,都忍不住要与她做那种事。
而她已经超过一个月没有来月事,怀上孩子的可能性已经很大了!
有了孩子,确定了三皇子妃安身立命之本,她还要男人做什么?
要男人来气死自己?
而换一面说,如果皇甫霖能够忍了,不撕这份手稿,那就代表着:这个男人可能长大了,想通了,明白了他们的问题所在!
能容忍,就是尊重她的第一步。
懂得尊重她,他们才可能讲夫妻之道!
她就这么盯着皇甫霖的动作,他的手触及那份手稿。
明明是再简单自然不过的动作,温书青却有一种感觉:十分漫长!
皇甫霖当然不知道温书青在心里给他做了两个选项,一个差池就要将他这个丈夫在她心里清除,他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拿起了手稿。
没有撕。
而是平心静气,认真审度那份手稿上的字迹。
忽而,冒出来一句:“我全部的心力都放在努力活着上,比不得你文才惊人,不懂什么诗词歌赋。”
他转头看了她一眼,道:“不过,姓柳的不愧是帝京第一才子,这字写得是真好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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