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拭眉命舒涵送药来的时候,也送了话,说是:我算了时间,这药的药效,至少要在半个时辰后才起作用。你感觉到肚子疼,开始出血的时候,就必须行动了!一定要快准狠,把时间掐准了。
温书青表示自己明白,便准备把药碗端过来服下。
喝药的时候,皇甫霖的脸色发青,一把按住了她的手。
什么话也不说,就那么看着她。
他双眼里流动着“别喝”的讯息,温书青叹了一口气,只给了他一句话:“保不住了的。”
皇甫霖抖着手,松开了她,脸色开始发青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怕喝药的人,将那一碗会断送掉她腹中骨肉的苦药,一口气给喝了下去!
他的眼眶也是湿的,眼球似乎都充满了红血丝。
温书青紧紧捏着拳头,心里何尝不难受。
但她想的却是:我付出了代价,总是要讨回来的。
喝完了药,她狠狠地将药碗摔在地上。
“啪”地一声,琉璃盏碎成了无数片!
她按着腹部的伤口站起来,道:“走吧。”
出门后到现在,皇甫霖的脸色一直都是青白青白的。
此时他握着她的手,她也能感受到,他的手是冰凉冰凉的!
可见,他心慌、紧张、不舍、疼痛……
各种各样的情绪冲撞,让他内心痛苦。
可却不能表露,只能从不停地说话这一点来缓解!
“温书青,一会儿你要是撑不住了,千万不要逞强,知道吗?”皇甫霖自己是病痛折磨得怕了的。
想到温书青也要吃这种苦头,他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。
“我撑得住。”温书青语气很淡。
也很坚决!
今日,她一定撑得住。
撑不住的,只会是他们!
她又转头过来,对皇甫霖说道:“你要撑住。”
“我……”
皇甫霖一愣,有些呆呆的,问:“我撑住什么?我怎么撑不住了?温书青,你是不是还当我是以前那个、下床都不能的病秧子呢?”
“你就算不是病秧子了,也还是药罐子!”温书青不客气地道。
皇甫霖气息一窒,怒道:“温书青,说句好听话不行吗!”
都什么时候了,她还要这么给他扎刀子!
瞧见他仿佛野猫受到攻击炸毛的样子,温书青唇角微微一勾。
笑容转瞬即逝,却是真切地笑过!
她也不去安抚他,而是道:“皇甫霖,不想做药罐子,就听话一点把身子养好。过个半年,待我把身子养好之后,我们重新要一个孩子,好好养着!”
温书青是一个很现实的人。
她未雨绸缪,但她也只看眼前。
筹谋未来,是防控风险。
盯着眼前,是活在当下。
她不好高骛远,极少展望未来,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。
嫁给皇甫霖三年多来,皇甫霖还是头一次听她做了未来的设想——
哦,不对。
确切的说,应该是有他、与她,他们俩的未来设想。
依旧是淡然的语气,依旧是冷若冰霜的女人,但她这番话,还真的安抚了皇甫霖紧张不已的心!
痛还是痛的,至少能够坦然一些面对了!
他也忽然笑了下,道:“生一个哪够啊?你看看二皇兄,这一次就生了俩!”
“我听二皇嫂说了。”温书青语气淡淡:“生儿生女、一胎一个还是两个,基本都看男人的质量。”
她斜睨了他一眼,道:“而双生子是有祖上遗传的,人二皇兄母族孙家,有不少双胎的先例。皇甫家似乎没有,温家也没有,那么萧家有吗?”
皇甫霖一噎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