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拭眉想了想,道:“暂时先想想别的办法,实在不行,最后用这招吧。”
不到万不得已,最好不要冒险。
只要皇甫权那里没有发话,还是尽可能脱罪。
不然,一个跟敌国有染的皇子,如何能名正言顺登上皇位?
朝臣怎么会服?
旁支到时候掐住了这一点,反了他们,易如反掌!
这也是张阁老一直在忌惮、不建议他们用强硬措施的原因。
而且——
柳拭眉看着他精致的侧脸,又低声说了句:“令尧,趁着我出宫了,我想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只用嘴型:“见魏逊一面!”
皇甫令尧一震!
说真的,他下意识有些抗拒跟魏逊会面。
就算他不肯相信自己会是魏逊的儿子,但对于这种争议,他仍旧不肯去触碰。
心底里,总还是有些怕的。
万一是的话……
“他不能继续留在帝京了。”柳拭眉很冷静地道:“他是个雷,什么时候会炸都说不定。从哥哥的判断,这人性情乖张、做事我行我素任凭心意,完全没有一个谱!这样的人太危险。”
怕就怕,魏逊想要孙清的儿子做天下之主,可他做事没有章法,到头来不是助力,而会拖后腿!
情绪不稳定、做事只看心情、朝令夕改之人,原则操守几乎没有的。
谁知道他这一瞬还想着帮他们,下一瞬是不是就想杀了他们了?
倘使确定皇甫令尧是皇甫权的儿子,魏逊难道不会钻进牛角尖里,想把皇甫令尧干掉?
“可你……”皇甫令尧不放心,他蹙眉道:“不如还是我出去,我去见他吧!按你们说的,他既然想见我,说不准我劝他还有用。”
“你的脾气……”柳拭眉斜睨了他一眼,道:“不是我看不起你,这件事与母后有关,你的脾气若是暴起收不住怎么办?”
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道:“还是我去,我把粟老带上!”
为了以防万一,让粟威跟着。
那魏逊再厉害,难不成还能将粟威给打过去?
“可是媳妇儿……”皇甫令尧心里难受得很:“这些都是我引来的麻烦,你怀着孩子,却要去为我奔忙。你让我在这里,怎么待得住?”
柳拭眉倏地笑了下,道:“什么你你我我的,难不成你要跟我分那么清楚吗?”
爱一个人,必须接受他的全部。
无论好坏。
不然,不如放弃好了!
只有齐头并进,才能把日子过好。
皇甫令尧摸了摸她的脸,感慨万千:“柳拭眉啊柳拭眉,你永远让我觉得,把命交给你都是不够的。”
他非要闯出去,不是不可以。
如果没有家累,他要跟皇甫权对抗起来,就算真被当成了造反的乱臣贼子、占山为王,那又何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