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魏逊说的景象确实很牛气冲天,可是,不得不说,这人病得不轻!
柳拭眉没忍住,道:“打断一下阁下的宏伟蓝图,诸多后续问题且不谈,只说第一个问题:你把圣上给灭了之后,为何理所当然令尧上去?皇子这么多,更何况还有皇叔、皇叔的儿子他们呢?”
都是皇甫家正统,虽说旁支没有资格谋位,但皇甫权那些八九岁以内的幼崽还有好几个呢,随便扶持一个上去摄政,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他们为何要服皇甫令尧上去?
为何历史上篡位成功的皇帝,都得拿住“名正言顺”四个字,绞尽脑汁也要把夺位的痕迹抹除?
那自然是,天下悠悠众口总是要堵上的,弑君之人本没有资格继位!
果然,她提出的问题,让魏逊怔了怔。
但他很快又拿了主意:“那也简单,在弄死皇甫权那狗贼之前,先让他立下储君,或者是立下遗诏!”
“阁下管这个叫做简单?”对上一个神经病,柳拭眉也就不那么客气了。
她头微微一歪,问:“试问,圣上对我家令尧忌惮,皆是因为你!因为你的关系,圣上无论如何,也不会考虑让令尧继承大统的!”
只差说:他跟你一样,至今依旧怀疑皇甫令尧是你的种!
就是因为你,才让我家令尧拥有储君之才,却无储君之命!
谁知道,魏逊的想法简单粗暴到了极点——
“若皇甫权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、其他的全都暴毙了呢?”
柳拭眉再次瞠目结舌!
这作风,也太土匪了吧!
她拧眉问:“我说南君王,你这种想法,孙皇后会赞同吗?”
虽说他们现在怀疑孙清可能不是他们原本猜想的温善,但,也不至于能认可这么凶残的作风吧?
魏逊被她这话说得认真思考起来,须臾后,说道:“你说的也不错,孙清肯定不会赞同我把皇甫权的儿子全都杀光。”
看来,他果真很在乎孙清的想法,即便他已经知道,孙清去世已经很多年了!
在这一点上,柳拭眉还是挺佩服他的。
性格不一定好,人品不一定好,爱一个人爱到发疯也不一定好。
可他专一到了极致,也没有几个男人做得到的。
当年那样疯狂,为了这个女人与人相斗,最后落得不见天日十几年。
十几年的黑暗时光里,他不曾忘记过她。
出来后,知道心爱之人已经化为尘泥,可他的爱,还一如既往的炽热。
别的不谈,这一点还是叫人钦佩不已。
要知道,常人别说爱一个人爱上十几年不改,一年后还能保持初心,就已经很难了!
但,佩服是一回事,不代表柳拭眉就能接受他的观点。
她说道:“不说孙皇后是否愿意,我家令尧是一定不会同意的。南君王,我方才从宗人府出来,刚刚与他见过面。他的意思是,希望你不要插手。”
魏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,下颚紧绷起来:“有本尊助你们,如虎添翼,有何不好?”
柳拭眉心道:“只怕不是如虎添翼,而是画蛇添足!”
但嘴上不能这么说,她说道:“可你行事作风与我们不同路,我们更希望阁下能够回西魏去,不要插手大蜀内政。”
慕将离补充说了句:“倘使南君王掺和进来,敦愚王将得来通敌叛国之名。”
跟西魏国的南君王合作谋权,那与苗杰有什么区别?
皇甫令尧自己去争夺皇位,那是大蜀的内政,是皇甫家的萧墙之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