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气干云的样儿。
梁升挑拣着言辞,道:“我知晓你品行高洁,不可能有什么不端的行为。但拭眉也说过,明骚易躲暗贱难防。你对别人没有什么心思,但架不住别人对你如何。所以……”
“你不如直接说邵远好了!”张妙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,道:“他有些神神叨叨的是事实,但该保持的距离我会守住的,你大可放心。我不会拿梁家、张家两个家族的门楣去让自己一时任性。”
梁升:“……”
话都让她说了,他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?
“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。”梁升叹了一口气,道:“你的身子状况……”
张妙蓁对此也有解决方法:“你总会写家书回来,我也会在家书中给你说清楚的。”
梁升感觉自己一肚子的话,都被堵在咽喉下了!
她把什么事都算通透了,太能干了,他这个丈夫还能做什么?
“行了,敦愚王已经在等了,你不要耽误时间。”张妙蓁推了推他,道:“此一去也是凶险,多仔细自己的安全。”
说是关心,她看上去也太冷静了,毫无感情的样子。
但若不是关心,难道说这话只是因为她身为妻子需要说?
梁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终究是叹了一口气,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,手掌抚摸了几下她的头发,道:“我走了。”
心里不舍、放心不下,但终有一别。
他下了马车后,张妙蓁也跟着下来,走在他后面,与皇甫令尧那边会合。
这边,皇甫令尧还在与梁巍说着话。
老爷子没把皇甫令尧当做自己需要跪拜的权贵,反而是揽住外孙女婿的肩膀,在跟他说一些悄悄话,还有叮嘱他路上小心什么的。
皇甫令尧很给面子地应和梁巍的话,不时还逗得老爷子哈哈大笑。
“爷孙俩感情好得很。”张妙蓁评价了一句,看向梁升,道:“我都怀疑,你是不是亲生的?”
梁升低头看她一眼,没有对她的言论表示什么,而是伸手撸了撸她的头。
人与人的关系说来奇怪,一旦习惯某个人的气息、习惯他的动作,这一切做起来似乎都很自然。
比起重逢初时他抱住她的时候,她身子僵硬的程度,短短几日而已,竟然已经熟悉了这个人!
梁升走上前去,看见他过来,梁巍放开了皇甫令尧,转头过来面对儿子,却是一副严肃的态度,道:“你一向比你几个兄长多智谋,去了那边,能多多提点他们,尽管多帮助。”
“儿子知道。”梁升点点头,面容也是淡漠的。
他这人就这样,除了对待最亲近的小娇妻,面对其他人都是有距离感。对柳拭眉算是非常缓和了,但仍旧不是太有亲近感的那种。
别人也会下意识与他保持距离,即便他们的感情很重。
梁巍又道:“但你也需记着,你去西疆是看守粮仓、调度粮饷的,可不是要去打仗的。所以,不该你碰的事,别碰,知道吗?”
说这话的时候,还专门看了一眼张妙蓁,道:“算起来,你们成婚还没有多久,要人留在家中守着,已经是很对不起人家了!”
张妙蓁心中感慨:这位公公可真是可爱得很,还跟个老顽童似的。
再对比张家祖父张阁老,沉重如泰山,跟梁巍完全不是一路人!
梁升伸手捉住张妙蓁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