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令尧坐在椅子上,上半身光着,正在让手底下的人给自己包扎伤口。
他勉强笑了笑,道:“捷报送回帝京,家书中千万不要说我受伤的事。”
只有这一点需要特别关照的,很重要!
“嗨!伤疤是男人的勋章!”梁思失笑道。
他还是头一次与皇甫令尧相处,方才看着皇甫令尧杀敌时候那个骁勇,可战事一结束,他就立马怂了!
因为,身上七八处刀剑伤痕,左臂上还中了一箭。
拔箭的时候有多痛,这些常年在沙场上的武人自然都了解,但那时候,皇甫令尧都没有哼哼唧唧。
反倒是给其他刀伤上药的时候,他一直碎碎念。
梁思这么说,他还是抱怨:“我媳妇儿若看见我这些伤疤,不就知道我不听她的话,下战场了么?那可怎么办?”
对他这种劲头,梁永算是最熟悉了,但他一点儿也不同情,反而道:“战报知道你斩了敌首,陛下哪里还需要看见你的伤疤,才知道你下战场了?”
皇甫令尧一脸郁卒:“这下我完了,回去后,我媳妇儿饶不了我。”
他什么都不怕,就怕柳拭眉哭!
梁愉也在一旁上药,听到这话不由好笑,道:“陛下能做皇帝,不至于这点事儿禁不起吧?再说了,一时半会儿你也回不去,等咱们凯旋,你的伤早就好了。再说了,你身上的旧伤也挺多的呀,陛下大概不会知道吧?”
“你不懂。”皇甫令尧白了他一眼,道:“就算是三年前的伤,我媳妇儿看一眼就能推断出来!”
“额……”梁愉闭上了嘴巴。
梁永笑道:“你们啊,别劝说敦愚王了。他自己幽怨一会儿,会自愈的。你们越说,他越是起劲儿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皇甫令尧:“……”
算了,回帝京后,他自己主动跟柳拭眉交代吧!
帝京。
天气越来越冷了,柳拭眉都穿上了冬衣。
“瞧着天气,要不了几日怕是要下雪了吧?”穿着棉袄的墨儿从外面进来,将刚从小厨房做出来的药膳,给柳拭眉拿过来。
“陛下,你瞧瞧看,刚出锅的拿过来,就已经是温的了!”
柳拭眉放下了奏折,道:“那不正好,我可以马上吃了。”
她身子没有什么大问题,但剖腹产的时候,是慕将离一路亲眼看着她吃的苦、流的血。
他固执地认为,她需要好好进补,要她在孩子百日之前,必须每天一顿药膳。
甚至,方子他每天都会根据柳拭眉的身子变化,而进行更换。
哥哥这么用心,柳拭眉哪儿敢说不吃?
她过来吃东西,就见黎信满脸喜悦冲进来:“陛下,王爷立了头等功!他破了紫云城的防守,大军获得了胜利不说,他还把敌军主帅朱卯给杀了!”
柳拭眉一愣,吐出一句:“这西魏军主帅,怎么跟白菜豆腐似的?赤云城死一个,青云城死一个,紫云城又死一个?”
“陛下,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太奇怪了?”墨儿听得无语,道:“难道不是王爷立功吗?”
柳拭眉放下了手中的调羹,正色道:“不!重点是,令尧不听我话,上阵杀敌了!”
众人:“……”
正在他们为皇甫令尧默哀,柳拭眉在想:等皇甫令尧回来,要怎么给他点颜色瞧瞧。
这时候,外面又有信息传进来!
是梁小七。
“陛下!好消息,咱们的人找到小九儿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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