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肩负的责任，实在是太多了！

这么一想，他忽然感慨起来，道：“等西魏搞完了，北齐弄了。皇帝还是你做，但……国事都由我来担着，朝会这种事也不用你天刚亮就起来去上。你呀，该吃吃、该睡睡、该玩玩儿！你看怎么样？”

“你怎么不说直接把帝位接过去算了？”柳拭眉问。

她是真不怎么想得明白，不等他回答，又问：“你说实话，认识我以前，你想过当皇帝吗？”

“当然想过！”皇甫令尧实诚得很，道：“我是嫡出！距离龙椅只有一步之遥，不想当皇帝的话，那不是废的么？”

柳拭眉很好奇：“所以，你是认识了我之后才不想当皇帝的，难不成真的是他们说的，耽于女色？”

给她整理好了衣冠，皇甫令尧低头看着她的眉眼，忽然笑了出来。

“是不是耽于女色不一定，我就是……”他长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说白了，可能是因为以前一直觉得做皇帝很好，我身为嫡出，为何父皇对我这样不待见？他越是不让我做皇帝，我越是想要夺走他的位置！”

他摸了摸她的脸，道：“因此，很长的一段时间，帝位就是我的目标，是我觉得最好的东西。”

柳拭眉忽然就明白了，眨了眨眼睛，问：“所以，你就把这最好的东西，给我？”

“对！”皇甫令尧点点头。

他唇角的笑意逐渐收敛，正经地道：“不然我也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呀！”

柳拭眉忽然就觉得，自己问了个傻问题！

出于对他死活不肯把皇位接过去，她好奇。

可现在听他这么说，她忽然鼻子一酸！

他从前没什么追求，除了母亲的仇，便只有想冲破皇甫权的防线：你认为不让我当皇帝，我偏要继承你的位置！

而后来，孙清的仇恨，与其说她可怜、倒霉、遭他人所害……倒不如说，她自己也有许多不妥当之处！

婚前与魏逊如何，这已经有些不妥了，婚后还跟魏逊搞在一起……

即便是她的婆婆，也让她难以苟同！

而且，在皇甫权的眼里，孙清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，因此才会对皇甫令尧始终不满！

想想看，上一代的恩怨，孙清一死了之，之后的苦果全都让皇甫令尧来品尝。

他做错了什么？要面对这样的恶果？

皇甫令尧的话，把柳拭眉拉回了眼前：“好了，时间差不多了，我陪你过去。早点把事情结束，咱们回来用早膳。然后……我们去看看闺女去啊！”

“你要今日去探望念念？”柳拭眉问。

皇甫令尧点头：“对！先去梁家，好久没见外公了。我从西魏带了一些特别的小玩意儿，送给外公解解闷。还有，其他人也各自都有礼物。”

他显然都安排好了：“从梁家出来，我们去钦天监看望念念。回来之后，我再去看九哥吧！”

当真是，把她的亲人，全都当成了他的至亲！

柳拭眉心神一动，凑上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，道：“好，今日听你安排！”

皇甫令尧心情美得很，低头狠狠亲了她一下，这才亲亲热热地出门，去金殿上早朝！

皇夫回来了，叫人意外。

他跟着女帝一起上朝，好像又不意外？

没人去说，皇甫令尧不适合这个位子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