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来了,张妙蓁这个出嫁的妹妹,少不得要回张家去,梁升自然是陪着她一起。
进得大厅,只见张家一众严谨的文臣中,夹着一个神采飞扬的年轻男子!
他很突兀!
去蜀河治水后,他经常去监工修人工河,夏日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河边走动,被河水反光晒得很黑。
哪怕到了冬日养起来,也没能养得有多白。
所以,看起来太突兀了!
果然是张家全家上下最另类的存在!
“哟,小妹回来了!”张怀眼尖得很,一眼看到了从门外进来的妹妹与妹夫。
梁升与张妙蓁入内,将礼品送上,恭恭敬敬地给所有人都打了招呼。
张怀好不容易在外头放飞自我,野习惯了,回来约束的张家后,百般不自在。
此时见他们来了,连忙说道:“我好久没见妹妹了,走,我们去暖阁那边,好好说说话!”
他要与妹妹说话,自然没有妹夫什么事,梁升就只能留下来,在大厅内与众人谈时局朝政。
张怀带着张妙蓁去了暖阁那边,命人给张妙蓁送来了一些热参茶。
坐下后,就一直盯着她瞧。
张妙蓁其实也在盯着自己这个二哥看,尽管她不记得了,但莫名就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。
就好像,偶尔她在做什么时候的时候,会突然想到梁升。
此时看着张怀,她脑海里一闪而过,以前未出阁的时候,兄妹之间的亲近。
张怀先打破了沉默:“妹妹嫁人之后,就不跟哥哥亲了。”
他一脸的感慨,叹息道:“早知道你嫁给梁老七后,会出这些事,当初我就不该支持你!”
这话,张妙蓁还真不爱听,她蹙眉道:“虽说出了事,但我现在也没什么不好。我挺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!”
“哟,失忆了还护着呢?”张怀特别酸,撇嘴道:“敢情你只是失忆哥哥,不失忆情郎?”
张妙蓁被他的不着调弄得无语:“二哥,你别演了行么?我都瞧见你眼底里的笑意了!”
张怀一顿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,认真地问:“很明显么?”
张妙蓁一本正经地点头:“有点!”
张怀顿时一脸的懊恼,咋舌道:“啧啧,没意思。都是梁升闹的,我妹妹都不可爱了!”
还别说,他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,还真将气氛弄得很是轻松。
张妙蓁也没有了面对已经被忘记了的兄长的尴尬,说道:“我都嫁做人妇了,不需要可爱。倒是二哥你,男大当婚,难道不该去找一个你觉得可爱的人?”
“你可打住!”
她这一说,张怀眼里露出惊恐,道:“千万、千万、千万不要去爷爷面前说这种事,明白吗?”
年底回家,躲避不了被逼婚的宿命,他已经很惨了。
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:治水之事尚未完成,倘使娶了人好姑娘放在家里长霉,想想咱家妹妹过的独守空房的日子,病了也没个男人照顾。你们这不是害人么?
还别说,这说辞确实有道理!
长辈们也不好再劝说,先让他成亲了。
逃过殿试,却逃不过入仕,他已经够惨。再不能逃过包办婚姻,他怕要哐哐撞大墙!
张妙蓁被他的反应弄得浅浅一笑,突然有种想法:我二哥就是这样的人啊!
她好像想起来一些片段,都是二哥耍宝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