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升与张妙蓁已经出了张府,张怀会有什么下场,他们管不上了。
“二哥会被怎么处罚?”梁升问。
张妙蓁模模糊糊的记忆好像又想起来了一些什么,说道:“要在以前的话,肯定要先罚跪,最少跪三个时辰。这种事算严重的,肯定还要挨一顿打,三天下不来床的那种。”
话锋一转,又道:“但如今不一样了。二哥是钦差,明天就要出发南下。祖父不可能打他,罚跪也不现实。所以我也不晓得会怎么样。”
说完,见梁升低头盯着自己看。
她就在他怀里抱着,见他这般盯着自己,不由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你这记忆好像很鲜明?”梁升拧眉,又忍不住酸溜溜地说了句:“为何你对我就没有印象?”
张妙蓁:“……”
她无奈地道:“我并非对你没有印象!我不经常说吗?有时候做一些什么事的时候,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你在的时候,我是怎么做的、你又是怎么做的!”
“但没有这么鲜明的记忆。”梁升一口咬住这点。
他把张妙蓁抱出了张府,送上了自家的马车。
两人并排坐着,他依旧不依不饶,等着她给一个解释。
张妙蓁抚额,道:“梁升,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?你也不想想看,我在张家生活了十六年,跟你在一起才多久啊?”
这个理由,必须给满分!
梁升都没立场吃醋了!
他气焰不得不消减,叹息道:“罢了,我不该想太多。”
捏住她的手,他泄气地道:“总之,你还在我身边,就已经是最好的了!”
委委屈屈。
虽然看着他还是个硬汉,可张妙蓁似乎莫名看到了他灵魂深处——
一可怜兮兮的男娃娃,蹲在墙角自己消化委屈。
他从小没有了母亲,跟父亲的年龄差距太大,也无法亲近,全靠嫂子们带大。
嫂子毕竟是嫂子,很多事是不方便管教小叔子的,所以梁升很小的时候,就学会了什么事全都自己扛。
他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,却深爱张妙蓁,在她面前脆弱。
这么一想,张妙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把手从他布满厚茧的大掌中抽出来。
在梁升不情愿的时候,她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,整个人靠进了他的怀里。
梁升一怔。
张妙蓁靠在他肩头,道:“别吵,让我睡一觉。”
梁升:“……”
这种主动依靠、亲昵,已经太久没有了,平时夫妻俩的亲近,基本都是他强求而来!
可现在,她却表现出来了对自己的依赖!
也不对,在南吴运粮回来的路上,有时候病了,她身子很不舒坦,也会时常钻进他的怀里睡觉。
他以为她是图他抱着睡舒服。
可此时?
好像不是?
他环抱着她,低头,薄唇印在她额头上,也不问什么,而是道:“你放心睡,到家了我抱你回床上去。”
“嗯。”张妙蓁应道。
刚刚还觉得内心空虚得不行的梁升,突然间好像又被填满了!
他心道:“要是她的病早点好就好了。”
病好了,他们可以考虑要个孩子!
这边,张怀被张阁老专程回来喊进了书房。
进门后,就发现祖父与大哥都在,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,宛若三堂会审。
“跪下!”张阁老脸色沉冷。
张怀已经被张妙蓁点醒,知道自己闯祸了,老老实实跪下,道:“祖父,孙儿已经知错了!”
确实,墨儿虽然以前一直是奴婢,但在柳拭眉身边也是被娇惯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