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皇太后也知道说,朕与令尧这一年来聚少离多。”柳拭眉把玩着茶盏,一样没去喝这茶水。
倒不是怕有问题,而是她已经养成了习惯,绝不在不能完全信任的地方吃喝任何东西。
她笑道:“所谓的小别胜新婚,倒是这隔三差五的分离,更加稳固了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。”
这话,不是糊弄的。
距离产生美,长时间在一起,去年他们经历的磋磨比较多,所以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坚固。
等到需要有距离感的时候,他们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,经常相隔甚远。
如此一来,反倒是将他们趋于平淡的感情,又加了一层蜜色!
“难怪。”严以白感慨地道:“你这皇帝也做了有一年了,做得倒是不错。”
她好像在拉家常,并没有进入正题。
柳拭眉也不着急,顺着她的话说道:“从朕登基,便开始征战天下。以目前来看,是否好皇帝,还是个未知数。”
“但你若将整个天下打下来了,国泰民安,到时自见分晓。”严以白手里捏着一串玉珠子,一颗又一颗地抚弄过去。
这白玉珠子,应当是她把玩在手中很多年了,每一颗都光滑玉润。
柳拭眉看了一眼,忽然很感兴趣,道:“太皇太后这串玉珠,养得不错。”
严以白微微一愣,低头看了一眼。
她不吭声,别人断然不会厚着脸皮说要。
但柳拭眉偏偏不是寻常人!
她竟然开口:“皇祖母是否愿意忍痛割爱,将这养出了灵性的玉珠子,赠予您的曾孙子做周岁礼?”
完美的理由,用得妙哉!
太子就要满周岁了,太祖母把赏玩多年的玉珠子送给他,可比什么宝贝都要珍贵!
“你……”严以白蹙眉。
自己心爱之物,谁愿意割舍?
纵然张口要走的人是女帝,但太皇太后身为皇祖母,她又不是什么需要向女帝低头的人!
所以,她若不愿意,柳拭眉无法逼她给。
可她若不给……
这意思就广了去了!
“你这丫头。”严以白无奈失笑,道:“皇帝陛下今儿个,满二十岁没有?”
柳拭眉不动声色地道:“朕十六岁错过了皇长媳的位置;十七岁做了皇次媳;十八岁做了女帝,生下太子……”
她微微一笑,道:“今年十九岁,尚未满二十。”
“后生可畏!”严以白叹息一声,道:“哀家近来听说的消息倒是蛮多的,忍不住去想,倘若孙清再年轻二十年,与你一较高下,将鹿死谁手!”
她本是一直没进主题,柳拭眉也顺着她的话,始终不挑破。
此时,柳拭眉也不接这话茬,而是伸手指了指那玉珠子,道:“皇祖母岔开话题,莫不是舍不得将这白玉珠子送给太子?”
严以白:“!!!”
既然看穿了她的用意,还要说破!
这柳拭眉,果然难缠。
柳拭眉唇角勾着淡笑,道:“倘若皇祖母实在舍不得,便罢了。”
严以白还能怎么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