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喃喃低语,发出了对自我的质疑。
经历了这么多,突然觉得自己太没用了!
难道以后,她再也不能捉针了吗?
慕将离是因为手伤,无法定准穴位,才没有办法行针。
她的问题,却是心病!
空气中弥漫着消沉的气息,墨儿进来,道:“陛下,粟老带着的甘姑娘求见!”
柳拭眉一愣,拧眉道:“粟老的身子好了么?他就出来见风?”
粟威在梁家养伤,主要还是因为梁家的舅母们做事仔细、且体贴。
倘若把粟老安置在敦愚王府,难保不会跟住在敦愚王府的魏逊冲突。
所以,大家都默认让他继续留在梁家。
尤其是,既然他们要留下甘芷烟的命,那肯定要给她改过的机会。
事实证明,给了她改过的舞台后,她没让人失望。
当柳拭眉见到甘芷烟的时候,第一眼就发现:这姑娘确实是脱胎换骨,彻底迎来新生了!
世上,本没有绝对的善,也没有绝对的恶。
生下来的恶,那多半是流淌在基因里的,遗传因素作祟。
但甘芷烟骨子里流淌的,是粟威的血脉!
她不该是本质为恶之人,只是被许玮教坏了。
如今回到了亲生父亲身边,受到了大彻大悟的粟威的熏陶,甘芷烟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已经改变了。
她从过去的急躁,变得沉稳;从过去的急脾气,变得肉眼可见的温顺乖巧。
但有一点没变,那就是对柳拭眉的热忱崇拜!
甘芷烟扶着粟威走进来,粟威是长辈无须跪拜礼,颔首也算行礼了:“陛下,粟某有礼了!”
“粟老不必多礼。”柳拭眉笑着道:“赐座!”
甘芷烟小心翼翼地将粟威扶着坐在椅子上,又回到柳拭眉前面,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跪拜礼:“芷烟拜见陛下,陛下万福金安!”
柳拭眉受了她的礼,道:“起来吧。你也坐。”
“谢陛下!”甘芷烟回到粟威旁边,坐在粟威旁边。
柳拭眉已经跟粟威寒暄上了:“粟老伤势不轻,怎么不好好待在梁府养伤,而是进宫来了呢?你是找令尧的么?”
粟威轻轻摇头,道:“我是来找陛下的。”
“哦?”柳拭眉讶然。
她与粟威的关系,当真算不得亲近。
毕竟曾经交恶过,后来虽然解开了矛盾,互相也不记仇,但想要毫无隔阂,还是不太可能的。
故而,粟威找她绝对是有非常重要的事。
她询问:“粟老可是不想留在梁家疗养?令尧每日都与朕讲述您的伤势恢复,以您的现状,若想要回王府住,也是可以的。”
反正,魏逊也走了。
不想,粟威却笑了笑,道:“并非为了这些。老了,住在哪里其实都可以,只要梁家愿意让我们父女俩叨扰,住梁家还是很舒服的。”
不得不说,梁家人是真的泱泱大气!
柳拭眉不解:“那你们进宫……所为何事?”